“反正你孩子多,我就不值錢了,是吧”
父子倆慣例斗嘴之后,寒江雪就被他爹裹挾著上了馬,從側城門奔馳而出,一起前往郊外接寒老夫人和寒夫人了。
真的很郊,也很外。
寒江雪眼睜睜的看著他和他爹了四一寺,又了是鞍山,然后在不斷的往外奔馳。這哪里是去城外等人,根本就是去驛站接人啊。
如今等在驛站里的,不只有寒夫人,有聞嘲風和江王。
他們倆帶著人馬,進京之路了這一步,就已是極限了,下面就是給皇帝遞請安折子,看皇帝允不允許他們入京,什時候入京,能帶多少人。如沒有江王,聞嘲風其實不用這麻煩,但江王在,他就只能比他更守禮。
江王那邊大概也是一樣的法。
寒武侯帶著子趕擁擠的驛站時,寒夫人和寒老夫人才剛剛準備動身。寒老夫人先一步帶著聞希聲上了馬車,從車窗里看飛馳而來的駿馬就笑了,對媳道“我就說吧,他肯定等不及。”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子在媳婦面前什德行,寒老夫人再了解不。
若不是有寒夫人數次寫信勸阻,寒武侯怕不是天前就要出現在他們的隊伍里。那真的是一個一刻也等不住的急性子。寒老夫人嘴上嫌棄子,心里卻是有些驕傲的,她自己歷失敗的婚姻,最不看的便是子變成前夫的渣樣。子和媳越是舉案齊眉,她便越心。
寒江雪在遠遠看見等在驛站前的寒夫人后,記憶便跟著解鎖、復蘇了一些。
當年他隨祖母回京時也是如,隊伍剛京郊,阿娘就已騎著馬遠遠朝他們馳來。那一刻也沒有辦法等下去的焦急,寒武侯夫妻倆其實是一樣一樣的。
如今近眼前再看,阿娘與回憶碎片里的她既相似,又不是那像。發型變了,氣質變了,甚至連臉上的皺紋好像多了幾道,但阿娘眼中的思念卻從未改變。她看寒江雪時的激動神情,與當年如出一轍。
她當時明明應該是沒有見寒江雪的,卻一眼就認定了眼前這個男孩是她的骨肉,不是隨便的什小童,也不是與子差不多大的聞念,她就是知道,他是她的孩子。
他與她血脈相連,密不可分。
一如寒江雪在看寒夫人的那一刻,就回憶了起來,她是他的阿娘。
不,寒江雪速度再快,也沒快他爹,寒武侯搶先子一步,擁抱上了兩年多未見的娘子,不顧別人是否在看。他只一訴相思之情。
從這點上來看,寒江雪和他爹是蠻像的,讓他們最怕的便是分別。
寒江雪只能蹭了馬車前,敲了敲窗,看老祖母從車簾后,露出了促狹的眨眼“又變成電燈泡了,嗯”
不用說,這話一聽就是跟寒江雪學的。
“快上來吧,他們不要咱們江江,阿奶和你天下第一好。”寒老夫人總是會哄著寒江雪,就好像他是一個孩子。因為不管寒江雪底多大,在寒老夫人眼中,他永遠是那個有點傻,甚至分不清小貓和念念的孩子。
及,寒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懷中哼哼唧唧的聞希聲。寒老夫人和寒夫人的精心喂養,他已胖了不少,但頭上的角卻始終沒有下去。
寒江雪坐上了馬車,看了滿頭銀發的祖母寒老夫人,她與寒江雪記憶里的祖母幾乎沒有什變化,好像被時光格外鐘愛。臉圓,微胖,氣質樸實又親切,一見寒江雪就會笑彎一雙杏眼,問他有沒有餓了,有沒有累了。
“身體健康,平安喜樂”,便是寒老夫人對這個她覺得虧欠良多的孫子全部的期待。偏偏在她不在的日子里
一看祖母的樣子,寒江雪就趕忙始轉移她的注意力,老人家可不興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