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但身體會替他記得,他慣性依偎在了年邁的祖母身邊,聞了讓人舒心的獨屬于祖母的味道,是雨后的甘橙,清新又自然。
據說那是淑妃娘娘送給祖母的一款香,也是寒老夫人人生中的頭一款,她用了很多年,一直今天。
“這就是念念的孩子嗎”寒江雪問。
“對啊,快看,他叫希聲哦,你阿娘給起的名字。”寒老夫人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好像天生就對小孩子沒有抵抗力,對每一個她帶在身邊的孩子,傾注了全部的心血與關愛,“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是個好名字吧。”
聞希聲也跟著“啊,啊”了幾聲,就好像是對寒老夫人的回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靈動又漂亮。
寒江雪總算明白了,他的名字肯定是他阿娘起的,既文藝又浪漫。至于他哥和他姐那種“一生一世”的起法“大哥和二姐的名字是阿爹起的嗎”
“可不是嘛,你娘當初為了這個名字,和你爹生了好大的氣呢。”人老了就愛回憶當年,寒老夫人提起去的事時,總會格外的神采飛揚,“你娘覺得孩子的名字,該有自己的特色,或者家人的祝福,而不是成為父母愛情的附屬品。”
不最終寒夫人是沒有拗寒武侯的堅持,有了一對“一生一世”的龍鳳胎。
“你爹本來給你起名叫寒一雙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嘛,但你娘打死不同意,而他當時又在邊關,說了也不算。你娘直接給你上了戶籍,就贏了。”寒老夫人繼續道。
這大概就是夫妻吧,有時候互相斗法也是一種樂趣。
寒江雪“”感謝蒼天,他沒叫寒一雙。一,如他真的叫寒一雙,那他的小名豈不是要變成雙雙了寒江雪整個人就有點不好。
在寒家團聚的這個溫馨時刻,偏偏就有牛鬼蛇神要跳出來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龍孫他爺,江王。
江王其實年歲也不算特別大,沒有寒武侯和寒夫人大,但他的孫子已快要六歲了。他的外表和大部分聞氏皇室一樣,在平均值以上,一臉的長胡須,顯得整個人有那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寒江雪一始就對江王印象不好的原因,他總覺得對笑起來充滿了偽善。
“沒在這里竟然會遇子立。”
“子立”是寒起的字,隨著比他年長、與他同輩的人越來越少,幾乎已很少能聽別人這稱呼他了。
寒江雪心著,江王和他爹很熟嗎
然后,寒起就用一個恭恭敬敬的對親王的請安,來回答了這個問題,不熟,他們一點不熟“江王殿下金安。”
寒起對所有試圖拉攏他的王爺的態度是如,不管你叫我什,那是你的問題。我和你之間就只有“你是王爺,我是臣”的距離。
聞嘲風也出現了門口,毫不客氣看起了笑話。
江王卻面色不改,好像一點也不尷尬,只這個臉皮,就能看出來為什在奪嫡之戰里,他能活很后面了。能屈能伸這種極其能忍的特色,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不僅如,他會禍水東引“嘲風也是出來見子立的”
誰不拉攏寒武侯呢
寒江雪正從車窗里探出頭,心心揮了揮手“嘲風,這邊。”
聞嘲風對江王假笑了一下,錯身而,不,我是出來見我未來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