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縣城門打開,伍長帶著長官和一些士兵走了出來,大概有著近百人,右手舉著火把,如同一條長龍。
“陳明堂家里的公子非同小可,最近陳明堂臥病在床,已經半月沒有出來見人。”穿著鱗甲的軍中長官邊走邊說道。
“陳明堂的大公子是盧中郎的得意弟子,在洛陽也有些許才名,按照現在這個局勢,只要陳家不怕花錢,再買一個縣令也是可以的。”伍長回道。
“父死子替,說不定還有這半分可能。”軍中長官嗤笑一聲。
陳留堂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他們怎么想又與他何干,只不過陳英豪到底死沒死?
在蔡店村女尸的時候,馬二找他討要老爺的遺書。
毫無疑問,他是公子,陳英豪就是老爺。
遺書?
“這不是吳老三手底下的小嘍啰嗎?”伍長明顯認識這幾個乞丐,暗自咂舌。
這幾個乞丐也是附近好勇斗狠的人物,就這樣被這一個文弱公子殺了。
“將軍明見,這些乞丐看本公子出外一人,又碰到宵禁城門鎖閉,所以起了歹意,本公子出于無奈,自保之下誤殺。”陳留堂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像這些沒個落出的乞丐,指不定哪天天寒地凍就死了。
沒人會糾結他們的性命,賤如螻蟻。
但官場需要虛與委蛇,說出一個說辭,大家都好下臺不是?
“這兩個乞丐都是身后中劍,那里像是搶奪財物被殺的樣子,分明是跑到這里想要報官,不過他們好笑的是,報官找人家老子。”伍長暗自咂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陳公子,這是吳老三手下的乞丐,那個吳老三人呢?
聽說吳老三最近偷盜了張家莊莊主的錢財,張屠戶最近正要找他,懸賞五金,不如......”
伍長抽出腰間佩戴的利劍,暗示為首軍官。
涿縣陳家乃是當地豪族,家大業大,更是在朝中結交宦官,買了涿縣縣令,而大公子又是盧中郎的得意弟子......
更別說他們的頂頭上司就是陳縣令。
很顯然這是一個結交陳家的機會!
就算吳老三是清白的,也要扣一個屎盆子。
“不用勞煩將軍費力,那吳老三極其幫兇共四人一并被本公子伏誅。”陳留堂道。
他當然知道這一群人打什么心思,無非就是劣紳與官府勾結。
不過他自己老爹就是縣令.......
話音一落,眾人皆詫異的看著陳家大公子,看起來一個文弱書生,就這樣殺死了四名乞丐?
哪怕這四名乞丐多日未食,身體虛弱,但四人合力也不是一個書生就能輕松干掉的。
“陳公子頗有俠士之風,在下佩服。”軍官擺了擺頭,頗為豪爽的大笑幾聲,“請陳公子進城,估計陳明堂還在家中苦苦等待麒麟子。”
“將軍說笑了,在下可不敢自譽為麒麟子,麒麟乃是圣獸,在下一介書生,豈敢自稱?”陳留堂道。
“說笑而已,陳公子不必掛懷。”軍官語氣一滯,有些不悅,但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