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幾個姨娘攀談了幾句,順便詢問了幾句弟弟們的學業,就這樣說了近半個時辰。
幾個庶子年齡尚幼,看不出來什么。
而趙姨娘的親生兒子也就是老二,也是在府里游手好閑,混吃等死。
因為和這幾個姨娘、弟弟沒什么親情,陳留堂說話比較費力,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后,起身一揖,“孩兒就先告退,姨娘們早點歇息。”
他走出正屋,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打了個哈欠,和畫屏一起徑直向自己臥室走去。
清冷的月光灑在后庭,水池銀波漾漾,假山的倒影恰好蔓延在臥室的窗欞。
畫屏告退之后,陳留堂盤膝在床榻上,修煉了一個時辰的無名口訣,泥丸宮里玄陰之氣堆積甚厚,連帶著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也洗去了鉛華,靈臺更加明亮了一些。
當然這都是一些錯覺,他現在對第二道靈臺的構造還是沒有寸進,黃牛跪伏在石階之上,空洞無神,刻著的篆文還是那四個字,造畜之道。
他搖了搖頭,感覺臥室空氣有點沉悶,打開窗戶,讓月華溜了進來。
清冷的月光照在臥室里,突兀亮了幾分。
一縷縷月光如同銀絲般曲折彎繞,纏在陳留堂身上,猶如蠶絲形繭。
他剛剛停轉的功法也開始了運轉,一絲絲清涼之感順著經脈貫徹整個身體,如同在熱灼的夏日飲了一杯冰鎮甘涼的葡萄美酒。
冰霜模樣的玄陰之氣與月華交纏包裹,相互融合,不一會兩者混為一體,帶著一抹銀光。
泥丸宮里的第二道靈臺上篆文也開始了顯現,一個字,兩個字,足足生出了近百字。
陳留堂不敢浪費這次機會,盤膝在窗欞下面,將全身露在月光下面,整個發梢漸漸帶著了一層冰霜,猶如白鬢。
三炷香之后,他口中呼出一道三寸白氣,形如利箭,射在墻壁之上,青磚頓時化為冰磚,底下也生出蛛絲網般的裂縫。
他眸中生出一道亮光,“造畜之術分為兩層,第一層物化,借助特定的媒介將人變成牲畜,比如馬孝廉讓我穿上的牛皮,化成了黃牛;第二層神化,一念之間生出牲畜皮毛,將人束縛在皮毛里面……
只不過這第一層物化看似簡單,卻也需要修煉畜符。”
陳留堂從懷里掏出一個折疊的三角符,細細摩挲,符紙用粗糙的黃紙做成,上面用朱砂畫著形如惡鬼般的圖形。
“這便是那馬孝廉的畜符了,以此為媒介,暗施咒語,老牛的牛皮便可將人化為牲畜,果真惡毒。
只不過這一招只能出去不意,有些雞肋,誰能自甘情愿的穿上牛皮?逃命的時候自用還是可以。
但那第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