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凝重,反身在墻壁上畫了一把長劍,劍格上有三個微小篆文。
“天師劍。”陳留堂眼睛微瞇,驚駭不已,剛才老道罵這畫妖不能用這張臉,他心中有所猜測,但一直沒敢向那方面想,原來這畫妖用的真是張天師的臉。
“鎮!”青年男子嘴唇微動,他形似妖媚,但喊出的聲音卻聲如洪鐘,正氣盎然。
天師劍上也同樣生出了一抹雷光,但與獬豸獨角的紫色雷光不同,天師劍上的雷光是天藍色的,更偏于大自然的雷光。
青年男子右手握劍,微微向前一指。
剎那間,兩道雷光相碰,在狹小的牢獄間卷起颶風,無數稻草散亂被刮到半空之中,囚籠的鐵木也被卷破,在監獄的其他罪犯面色驚恐,但稍縱即逝,全身血肉被厲風剔得只剩一個個骷髏架子。
“就憑你一個小小道士,敢擋天師之威!”青年男子不屑道,他再向前跨去,墻壁像是突生一層透明薄膜,將他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他一揮手,薄膜破裂,真正走了出來。
而后面墻壁上的壁畫也消失不見,光禿禿一片,只留下老道士曾留下泛黃的大腿印子。
獬豸怒目而視,獨角上的紫色雷光再次大放光芒,隱約能看到橫空之上有一道赤黃巨龍騰云駕霧,口生烈火,一道形似鷹爪的嶙峋巨爪向下一探,觸及獬豸身體。
“這就是道法的威力嗎?”陳留堂躲在一個淡金色光罩下面,震驚不斷。
他左右也算老道半拉子徒弟,隨手一拋符紙,將他在剛才肆虐的雷電、颶風中救了下來,沒有遭監獄囚犯后塵。
半人大小的獬豸開始與青年男子不斷交鋒,那青年男子的天師劍雖然威力非同小可,但似乎是個冒牌貨,與獬豸比起來略有不如,但青年男子憑借嫻熟的劍術,在縱橫交錯間隱隱占據了上風。
老道士退到陳留堂身邊喘了幾口粗氣,“徒兒,這畫妖是當年張天師在墻上留下的一滴朱砂,吸取了這監獄里的怨氣,自行作畫,經歷百年演化,畫出五個美人,這五個美人雖然合為一人,但其致命缺點卻是那眉心一點朱砂!”
“眉心一點朱砂?”陳留堂仔細瞧那畫妖,雖然劍術驚人,翩若矯龍,但整個身子都有些虛化,只有那眉心的朱砂是實體的,如果不是老道提醒,當真有點難以發現。
他心里也暗自驚奇了起來,只是張天師留下的一滴朱砂,就能在百年后化為妖孽。
那張天師的道行又有多么高深?
僅是老道的修為就讓他感覺似乎在仰望一座高山,不可觸摸。
老道咳出幾口血后,在掌心用靈氣包裹,化為鵪鶉蛋大小的血滴遞給了陳留堂,“將血抹在劍上,才可傷他,待會我與他交戰時,你一定要把握時機,刺中他的眉心。
而且...休要起什么其他心思,今日不解決這畫妖,老道我自可以逃脫,可是徒兒你呢?”
“師尊旨意,徒兒自當遵從。”陳留堂暗罵了一句老道不得好死,然后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將血滴抹在了信游劍上,說來也怪,這血滴碰到劍身,絲毫不像液體四處滾落,而像是染了一層紅色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