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兒,快點用劍刺他!”老道疾呼道,他現在全身靈力和灌注在金磚之內,無暇顧及其他,這也是他挑選陳留堂的原因之一。
金磚法寶在他體內蘊養數十年,平日對敵手段都是用符紙取勝,甚少用其他,而金磚法寶就講究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是,師尊。”陳留堂不敢遲疑,小跑上前幾步,就要往畫妖眉心朱砂刺去。
“小輩,休要聽玄青子多話。他這人最是陰險狡詐,我與他相伴十年,知根知底,從未見他用過這金磚法寶,今日你見了這金磚法寶,想要脫身恐怕難上加難。”青年男子面色蒼白,臉頰升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陳留堂頓時遲疑了幾秒,可未等老道出聲,他面露狠色,一下子扎進畫妖眉心朱砂。
“師尊待我恩重如山,豈是你區區妖孽就能挑撥的?”
信游劍刺中青年男子的眉心朱砂,他立刻哀嚎一聲,身體很快就虛化成了縷縷青煙,沒過半會,化成一鵝蛋大小的赤色丹丸。
赤色丹丸普普通通,晦暗不明,像極了行腳醫生賣的特效大力丸,隨意用泥垢搓成的東西。
“好徒兒。”老道欣慰一笑,那金磚法寶在半空旋轉片刻,再次縮小進入了他的口中。
他眼里暗含警惕,看了眼陳留堂,然后左手在袖袍里暗捏符紙,彎下身子撿起了赤色丹丸。
陳留堂轉過身去,瓜下不納履,李下不正冠。
這點常識他還是懂得的。
信游劍合在劍鞘中,雙手遞給了老道,“師尊與那妖孽斗法,身體大不如前,這信游劍算是我陳家流傳下來的寶劍,師尊配在身上,也可防備一些宵小之徒。”
老道眼里閃過欣慰之色,這小輩是個伶俐人物,知道進退,若不是他急需延壽,當真可以做一個衣缽弟子,他接過信游劍一看,微笑道:“只不過是一把凡劍而已,沒有什么大用,你的孝心師尊領了,這劍還是收回去吧。”
他將劍再交給陳留堂,可這一刻陳留堂眸中露出些許狠意,在袖間綁著的短劍瞬間而出,直刺老道胸膛。
噗!
老道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后低頭看了一眼刺進他胸膛的短劍,兇相畢露,對著陳留堂用力一拍。
這一掌力氣極大,將陳留堂直接轟到墻上,像一張掛畫一樣慢慢倒地。
“你這小輩,膽子可真不小。”老道一拍右邊胸膛,將短劍震了出來,但他神色也虛弱了不少,右掌手指彎曲成爪,徑直朝著陳留堂走了過來,“修道之人雖然**羸弱,但應付一些宵小伎倆還是可以的,本來你可以活五天的,可你非要今天找死,為師也留不得你了。”
他神情陰厲,滿臉血水,形如厲鬼出獄。
陳留堂捏緊寶劍,緩緩站了起來,嘴角一咧道:“師尊,活不活是我的事,可死不死卻是你的事!”
他剛被那一掌拍的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碎了,但從玉璧中滲出些許微弱的靈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之后,頓時感覺精力充沛。
“孽障!”老道聽那一句話,險些氣炸,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徒。
“螢蟲之光,豈敢于皓月爭輝!”
他身體微微傾斜,腰轉三十度左右,看似莽撞沖了過來,實則另有章法,這一轉,將全身致命要點紛紛掩在肩膀和肘臂后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