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沖的是數十輛沖車,高約三丈,與城墻一般高,并排前進,車頭是一猙獰獸首雕像,三角兩耳,目露火光,似是活物一般,喀嚓喀嚓的機械齒輪運作生,獸嘴下巴向下張開,露出血盆大口,脖頸突然化作長蛇一般,向著城頭郡兵撕咬而去。
數十頭獸首如同群蛇亂舞,狂蟒之災,近十米長的脖頸似層層黑色鱗甲,似金非金,閃著金屬光澤。
剎那間,近百名士兵被獸首撕咬成血肉碎片,凄慘無比。
郡兵有些慌亂,三五成群向后退去。
吳豪呵斥道:“此乃黃巾妖法所致,左右準備豬羊狗血以及穢物應對,破除妖法!”
幾十名郡兵手持金盆,內里盛著穢物,不一而是,紛紛向獸首潑灑而去。
獸首沾了穢物,頓時威力全消,行動遲緩了起來。
郡兵持弩機而射,獸首破碎化作碎片,竟然只不過是枯樹爛葉。
.......
郡守府,位于縣城正中,修得恢弘大氣,占地甚廣,朗宇樓閣,雕廊畫棟。
“哪里來的殺才,這是郡守府,趕緊速速離去。”幾名身著鱗甲的郡兵伸出劍戈,攔住了陳留堂。
陳留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由得微微苦笑,和黃巾士兵交戰時衣衫破碎,又被潑了黑狗血,狼狽不少。
他施了一禮道:“在下陳留堂,暫添涿縣典史一職,剛從戰場歸來,有重要軍情匯報。”
幾名士兵一愣,都是涿郡本地人,陳府大公子也是聽聞的,半信半疑道:“你先等一會,我去稟告鄒校尉。”
稍過一會,鄒校尉便將陳留堂迎了進去。
鄒靖道:“陳典史怎么這番狼狽模樣?太守和諸位縣令商議,招募義兵抵抗黃巾逆賊。”
“眼下黃巾逆賊將領程遠志統兵五萬攻打涿郡,縣城被逆賊圍城,連蒼蠅都飛不出一只,太守現在招募義兵,豈不是遲了些......”陳留堂不解道。
“陳典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盧中郎正與張角鏖戰于廣宗,程遠志攻打涿郡,實為聲東擊西。”鄒靖笑道。
陳留堂面色一肅,“鄒校尉,老師已經在廣宗戰敗,已經被皇帝下令幽閉,擇日押回洛陽大獄,在下之所以匆匆趕來,就是稟告此事。”
鄒靖大驚失色,急忙細問此事。
陳留堂也不隱瞞,將昨日鄭縣尉讓他出城緝捕盜賊,后來發現黃巾士兵的事情據實相告。當然他自然而然將金光符的事情隱瞞了,只說是用計僥幸殺了他們。
“狗日的鄭沖,為了私人恩怨險些置涿郡于危境!”鄒靖滿臉殺氣,罵了幾句就拉著陳留堂徑直向正廳走去,“先前為兄還想讓陳典史先沐浴更衣,可現在情形危急,還是先面見太守。”
郡守府,正廳,
高朋滿座。
在聽聞盧植兵敗一事,劉焉輕捋胡須,笑道:“陳典史不必擔憂,此前我已開榜招募義兵,有他們三人相助,五萬黃巾彈指可破。”
忽然,在西面傳來一道廝殺聲。
半空中生出一十丈高威凜武夫虛相,手持冷艷鋸,面如重棗,唇若涂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頷下長須飄飄,好一個美髯公!
冷艷鋸向下一斜,刀氣縱橫,人影重重的黃巾士兵頓時出現了一道口子,地面傾折數尺深,血肉成醬。
“先天虛相境,可擋萬人敵!”劉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