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鄭縣尉早就得了消息黃巾軍即將攻打涿郡,這才假借緝捕盜賊的名頭將你我三人趕到城外。”陳留堂腦子一轉,就立馬想明白的前因后果。
吳巖面色焦急,“典史,我們還是快逃吧,黃巾軍再過幾刻鐘就要攻城了。”
“不急!”陳留堂面色冷酷,他揮斥馬鞭,指著城頭呵斥道:“鄭縣尉,我乃盧中郎弟子,又是本縣典史,朝廷命官,汝安能不讓我入城門?”
“屁的朝廷命官,不過區區典史,不入流的官品,此時正值打戰,恕本官無法開城門,萬一賊軍入城,遭殃的是涿縣數十萬百姓,本官還是勸你們早點逃命。”鄭縣尉冷笑數聲,一揮手,縣卒射出一波箭雨,直墜三人馬前。
縣令七品,作為佐官的縣尉八品,而典史雖然也是佐官,但并沒有品級。
“我們走,去東城門。”陳留堂不以為怒,今日鄭縣尉陷害他的事情已經落了口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學的儒家公羊學派,號稱九世之仇,猶可報之!最是記恨仇人。
三人夾緊馬肚,甩著馬鞭,拼命的朝著涿縣東城門趕去。值得慶幸的是,涿縣城郭并不大,他們花了半柱香時間就到了涿縣東城門。
此時,黃巾叛軍已經漸漸逼近,大概只剩五百米左右。
吳豪在城頭上窺測,“陳典史,待會我會放三個吊籃,拉你們上來。”
陳留堂棄馬一躍,跳進半空中正在下降的吊籃。
“快拉我上去。”他急道,也顧不得暴露實力,本來習武在軍中就很普遍,只需要隱瞞他是修道之士就好。
俠以武犯禁,道以術亂國。
朝廷對修道之士暗地里一直存在著打壓,此次太平教黃巾起義,更讓朝堂對道士忌憚無比。
拉著陳留堂吊籃的士兵稍一愣,三四人一起用力將陳留堂拉到城頭。
而劉明、吳巖兩人就沒有這般好運氣,他們未曾習武,所以只能等吊籃降到地面時,才能坐上去。
但此刻黃巾軍已經派眾攻城,沖車甲板上的黃巾士兵紛紛張弓射箭,一波箭雨下劉明中了五六箭被射成了刺猬,吳巖好運一點,并未射中要害,登上城墻時還有氣。
“多謝吳百夫長救命之恩。”陳留堂一揖首道,他值得慶幸的是早已經用金帛收買了吳豪。
吳豪咧嘴一笑,“鄭縣尉并不是什么好鳥,想化十貫錢收買我,可我雖然是個粗人,也知道什么叫是非黑白,大家同僚一場,何必拼個你死我活。”
“待黃巾軍退散之后,吳百夫長定然功勛立的不少,軍中千夫長的位子......”陳留堂心里亮如明鏡,有好處才值得別人出生入死不是。
他微微低頭看了一眼縣城中心恢弘大氣的太守府。
吳豪心里得意,鄭縣尉再如何,也不過是個泥腿子,怎能和陳留堂相比?
在太守那里,陳留堂的分量可并不輕。
“陳典史還是先到太守府一趟,鄒校尉現在和太守在府中議事,商量如何抵擋黃巾逆賊。”吳豪道。
陳留堂抱拳告別,引馬朝郡守府趕去。
黃巾逆賊雖然已經擊潰盧植一路,但在皇埔嵩和朱儁兩路大軍的反撲下,漸露垂勢。
眼下攻打涿縣只不過是強弩之末,雖已觸及,但力已微末,不足為懼!
他微瞇著眼,拉開三石鐵胎弓,弓弦微顫,箭矢若流星急墜,連續貫穿數名黃巾士兵。
城墻下,五萬名黃巾士兵將涿縣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