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典史公廨。
燈光幽幽。
陳留堂攤開一冊新的竹簡,臉色如常,右手提筆。
“古人常言立言、立功、立德為三不朽,既然讀書理解其韻味可提升浩然正氣,那么立言應該提升的更明顯。”
很快,竹簡上便寫下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可是和經傳不同,他寫的內容很是口語化,是市井通俗的白話文,如果劉涵在場的話,便會明白陳留堂寫的和她看的《西廂游記》很是相似,都是女子深閨愛看的書生小姐的艷俗小說。
“我雖然學問不淺,可經傳是大儒圣人之書,注疏更要有高屋建瓴之人才士子認可,如鄭玄鄭師,是現在僅存的大儒,鄭師的《天文七政論》,一度讓洛陽紙貴,左思《三都賦》也是時人樂道。
就算我寫了對某一經傳的注疏,也無人問津。”
俗話說四書五經,《周易》、《論語》、《孟子》、《尚書》、《春秋》這等書籍是上古圣賢所著,故稱為經。
而圣人孔子可刪減《春秋》,不如其著只能對《春秋》作傳,,如谷梁傳,左傳,公羊傳。
傳是注釋發揮經的書。
注疏是對前任典籍的注解。
他足足寫了數千字,寫滿了三個竹簡,就這樣還意猶未盡,只是一短篇小故事,
陳留堂內視丹田的浩然正氣,竟然憑空又漲了六寸,達到了三尺六寸。
這樣他心里微喜。
在郡守府書房讀了近半日書,浩然正氣從半寸達到了三尺,可浩然正氣本就有三尺之高,再讀下去,增加緩慢,一本書僅能增加一寸左右。
將公廨僅存的三冊空白竹簡寫完之后,陳留堂便脫了外衣,在公廨前的小院開始練習了武道。
縣衙前庭本來就少有人居住,而陳留堂的敵人也只有鄭縣尉一人。
現在鄭縣尉已死,他也就無需擔心有人窺測。
漢儒佩劍練武,實乃常事。
伏波將軍馬援東征西討,西破隴羌,南征交趾,北擊烏桓,官至伏波將軍,封新息侯,世稱“馬伏波”,然其也是大儒。
大儒班超投筆從戎,北擊匈奴、出使西域,收復西域五十多國,傳為佳話。
就連自己的老師盧值也師從大儒馬融,與鄭玄為同門,也是提劍統帥十萬大軍,雖敗,但亦讓人敬佩。
他舌頂上腭,舌底下放著一顆雪蓮丹,丹藥被舌底津液融化,順著咽喉流向臟腑,補缺虧空,強壯身體百脈。
窮學文,富學武。
武道一途若無錢財輔佐,購買好藥、好藥材,長久練武身體虧空,暗傷交集,到了五十歲后氣血下降,每逢梅雨季節,就肉痛骨傷。
鄭縣尉在并州與匈奴人廝殺,立下功勛,當了涿縣縣尉,可他武道到了練膚后期大圓滿,再無寸進。
嗨!
陳留堂腦門猛然青筋暴起,全身汗水迅速蒸發,腱子肉鼓起,全身伏立如同一頭大牛,身體皮膚開始有節律的起伏,似乎是在鍛打。
一點點黑色污漬從毛孔排除,皮膚角質層漸漸深厚。
他腳步微挪,向前一躍如同虎豹般迅捷,拿出墻壁上掛著的強弓,用力一拉,弓身彎如滿月,而他的手指也僅僅露出一道白痕。
好弓弓弦是由五六條熟牛筋編織而成,力道迅猛,需用鐵板指來拉弓弦,否則手指定會被割傷。
何況拉弓致滿弦!
其力道可將成年人勒死。
“練膚中期,角質層生有五毫,足以抵擋兩百步一石半弓弩強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