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陳留堂伸了伸懶腰,他看了一夜的書,側目看著小野貓,已經趴在案牘上酣睡了起來。
她樣貌本就秀麗,只不過太過嬌蠻的脾氣容易讓人忽視,這般安靜睡覺的樣子……
別說還真好看。
陳留堂忍不住伸手摸去,可剛到她的額頭,就停了下來,搖了搖頭,戳了戳她的腦門。
劉涵腦袋昏沉,打著哈欠醒來,“叫醒本小姐干嘛,本小姐還能睡,睡它個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崩。”
“你看你在哪里?再不出去你的名聲就毀了。”陳留堂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縣衙外面,“現在天剛亮,縣衙的吏員還沒來,過一會可就有人當差了。”
劉涵頓時驚醒,靠著門口,賊頭賊腦的張望了一會,拍了拍小胸脯,驚魂未定,急匆匆說了句:“告辭,山水有相逢。”
可是剛踏出門不久,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到房間抱著三冊竹簡再走,行色匆匆。
看著門口良久,陳留堂嘆了口氣。
修道之士最難過的便是情關。
情之一道,
堪不破,看不透。
“她是郡守府的二小姐,太守劉焉是皇親國戚,而我只不過是涿縣當地豪族的公子,身份差異之巨形如天塹,沒有半點可能。”陳留堂搖了搖頭,將心底升起的那道情絲毫不猶豫的掐斷。
世家與豪族之間差異巨大。
太守劉焉雖然欣賞他,但若是他提親,也會反目成仇,除非在亂世有一番自己的基業,稱王稱霸,可他卻不想這么做。
數風流人物,不過百年滄桑。
長生!
唯道之恒遠。
………
涿縣城外,五里。
陳留堂騎著駿馬,身后跟著一隊大約五十人左右的騎兵,還有二百人左右的步兵。
這是涿縣的縣卒。
三日前鄭縣尉意外失蹤,連尸骨都沒有找到,只在城北租賃宅子的門前看到血跡。
現在兵荒馬亂,朝廷又統治地方不力,再加妖道鬼魅橫行霸道,所以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只是由太守修書報備朝廷,由陳留堂暫代涿縣縣尉一職。
“陳典史,據卑職調查,約有百名黃巾賊兵躲在興甘嶺,偶爾下山劫掠百姓。”一個身穿鱗甲的騎兵恭敬道。
縣卒約有五百人,由五個百夫長統領。
眼前的就是其中一個百夫長。
“周百夫長,你率領三十精騎向興甘嶺南方突進,將黃巾賊兵趕到山下,劉百夫長,你率領百名步卒埋伏在下山口兩側,等黃巾賊兵出來之后,就扎緊口袋,將其一網打盡。”陳留堂掃了一眼他們,冷聲道。
“卑職遵命。”兩人抱拳領命,下去布置。
而陳留堂則帶領其他縣卒就近在高處扎營,俯瞰整個戰場,以防不備。
將馬綁在一顆樹樁上,
他微闔雙眼,閉目歇息,泥丸宮里玄陰之氣隱隱有鼓脹之感,他到了快突破之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