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
陳留堂照貓畫虎般模擬六丁六甲符的符篆,但一連試了十幾次,盡皆自燃化為灰燼。
他將朱筆放在案牘上,靜心養神了一會,繪制符篆最不能心急,“六丁六甲符的符篆看似只有十筆,可十筆交匯相連,符篆也講究順序,能推演出三十六萬兩千八百八十八種。”
這是一個數學上的概率問題。
“現在只能期冀能從黃巾匪首那里得到繪制方法。”陳留堂暗忖道。
他將六丁六甲符收好,推開公廨門,叫了幾名捕快隨他一起前去監獄。
監獄里面的黃巾匪首被鐐銬禁錮在木架上呈大字擺開,嘴里罵罵咧咧,但時不時的遭獄卒一頓毒打。
“你們先出去,我親自審問他。”陳留堂沉聲道。
幾名獄卒點頭哈腰走了出去,他們是鄭縣尉的舊人,現在陳典史沒有清除“余孽”已經很不錯了,哪敢要求更多。
甚至他們心里都隱隱有猜測鄭縣尉是被陳典史殺人毀尸的,據傳郡守會宴時陳典史曾放言威脅鄭縣尉,但就算知道又怎么樣?
陳典史有太守庇佑。
大漢雖然文武分的并不清楚,但儒將和猛將還是有區別的。
“狗官,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吐出一個字!”黃巾匪首吐出一口血沫唾在陳留堂衣衫上。
陳留堂很儒雅的擦干了污穢,然后拿出烙鐵猛地往黃巾賊首的胸膛壓去。
滋滋。
一陣肉香味。
“我這個人一直很隨性,說出來也不會遭此痛苦。”他含笑撒了一把粗鹽在黃巾賊首的傷口上。
“啊!你這狗官,心這么狠毒。”黃巾賊首痛喊道。
陳留堂攤手擦干了手里的鹽粒,“告訴我你手中的六丁六甲符是誰繪制的,或者誰知道繪制的方法。本官非但不會殺你,反倒會將你偷偷放走,今后是歸為良民,還是再投黃巾軍,本官都不會管。”
“你說真的!”黃巾匪首狐疑的看著陳留堂,滿臉的不信。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陳留堂頷首點頭道。
“好,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六丁六甲符的繪制方法干什么,但我可以告訴你,在黃巾軍中有太平教的道士,他們都是天公將軍,哦,不對,對于這些道士來說天公將軍就是大賢良師。
他們都是大賢良師的弟子,大約有數萬人之多,其中分級明確,分為灰衣道士、黃衣道士、紫衣道士,以最早跟隨大賢良師的五百弟子為首,皆能書符念咒,六丁六甲符只要是黃衣道士,就都會煉制。”黃巾匪首道。
“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陳留堂問道。
“沒了?”黃巾匪首看著陳留堂似笑非笑的臉色,心里突然生出幾分不安,咆哮道:“狗宮,你耍我?”
“不,我不是耍你,而是打死你。”陳留堂淡淡說道,拿出刑鞭不斷鞭笞。
刑鞭長約三尺,附有鐵片,打在人身上,都會勾拉出一片血肉。
黃巾匪首最初罵罵咧咧,可越到后面聲音越小,很快就氣若游絲。
“本官很討厭別人給我吐口水。”陳留堂將刑鞭一扔,將在門口看著的獄卒叫了出來,吩咐道:“給他一個快活。”
最初陳留堂對黃巾軍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壞感,畢竟當今天子昏聵,也算是農民起義軍。但是隨著黃巾軍泛濫后,老百姓被劫掠的不知多少次。
千里無雞鳴!
農民起義軍能摧毀一個朝代的根基。
“紫衣、黃衣、灰衣三種道士,張角也不像有勇無謀的莽夫,黃巾軍勢大卻不知約束,反倒對自己教眾森嚴的多,不知道打著什么想法。”陳留堂暗自思索。
他越來越對張角好奇了起來。
此人能從一介秀才成為太平教教主,又能揭起反竿,能力自然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