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是由象牙制成,鑲有美玉,中間寫著一個令字。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陳留堂也不便久留,告退一聲,徑自離開。
在陳留堂剛走后。
二小姐劉涵便走了出來,驚奇問道:“爹爹,剛才你還想據他于門外,可是現在怎么變了,反倒還送了他腰牌,這腰牌也只有鄒校尉才有。”
“不同,陳留堂此人不可小覷啊。能說出儒家海納百川之意,和鄭玄創立的鄭學有異曲同工之妙,能不拘泥于師門拙見。”劉焉道。
原來自從秦始皇焚書坑儒,將天下經書匯聚秦宮咸陽,有楚國勛貴項羽一把火燒了阿房宮,也將典籍毀于一旦。
先秦典籍也只能從這些僅存的大儒口中得知,然記憶口述終會與書籍有所差異,后有人在挖掘遺跡之后整理失散竹簡,又編纂成書。
所以就有經書今、古之分。
今文經指漢初由儒生口傳,并用當時流行的隸書記錄下來的經籍。古文經指漢代前期從民間征集或孔子故宅壁間所發現的用先秦古篆文字寫成的經籍。
儒家也因此分為兩派。
今文經學認為六經皆孔子所作,視孔子為托古改制的“素王”;注重闡發經文的“微言大義”,主張通經致用;以董仲舒、何休等為代表,最重《春秋公羊傳》。
古文經學崇奉周公,視孔子為“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先師;偏重訓詁,最重《周禮》。
而鄭玄遍注儒家經典,以畢生精力整理先秦遺產,使經學進入了一個“小統一時代”。著有《天文七政論》、《中侯》等書,共百萬余言,世稱“鄭學”,為漢代經學的集大成者,將今、古兩派統為一派,號稱“鄭學”!
然而盧值師從馬融,學的是古文經,對鄭學頗有見地,兩人道統不一。
陳留堂自然不知其中奧妙,無意中將自己師門傳承背叛了干凈,讓劉焉還誤以為他性情堅毅,能不畏人言。
若是讓他知道,自當懊悔。
得罪師承,可為天下所不齒。也只有劉焉這等漢室宗親能撇開成見看待兩家之爭。
劉涵輕啐一口,臉上染了一層紅暈,“不過是個登徒子罷了,能寫出那等書的能是好人?
可是那書真當好看,現在林姐姐那里還借著未曾還,改天定要他再續寫幾篇,看個盡興。”
“咦?小涵,你最近怎么對他頗為關注了?”劉焉皺眉,狐疑道。
他記得兩人并未見過面。
“額…沒有,爹你亂說什么,是對他頗有些好奇罷了。”劉涵立刻反駁道,向一只跳腳的鴨子。
不過這樣也讓劉焉更生疑竇,心里暗道:“該好好管教她了,整天沒個正形。”
“爹你在想什么?”劉涵好奇道。
“該給你找個婆家了,女大不中留啊。”劉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女兒已經十四及笄,再待就真成了老姑娘。
也不知道當年那家還記得婚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