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蕓被宋珩緊摟著坐倒在河灘邊上,真的是凍哭了,她牙齒打顫說道“宋珩,我不行了,好像快要凍死了,我要是死了,別急著把我埋了,我里衣夾層里有東西,你先取出來再埋我。”
“什么”宋珩也冷得很,強自鎮定道“別說胡話”
青蘿在一旁把自己縮成一團,靠在傅蕓腳邊哆哆嗦嗦說道“二少奶奶,都上了岸了,怎么會死,奴婢小時候沒有棉衣穿,下大雪比這個還冷都沒凍死呢,咱們死不了。”
李炳琮像個不怕冷的怪物,脫了單薄的上衣光著膀子使勁擰著衣服里的水,插嘴說了一句,“這才剛立冬,又沒下雪又沒結冰的,你們還有棉衣穿著呢,還能凍死那才叫怪了”
傅蕓聽到他的聲音就來氣,甚至忘了自己父親的事還得仰仗他手下留情,負氣說道“你還有臉說這不都是你害的”
李炳琮被陳瑛擺了一道,對女人有陰影,嘴毒回應她,“嘿你這還怨上我了你不是自找的嗎你們這些小女人心思賊多,明明那么會游水,當年還故意裝落水,賴上宋二你要不賴上他,這會兒能在這兒受罪嗎”
“你放屁”傅蕓氣得臟話沖口而出。
宋珩愣了一下,他其實根本不認同李炳琮的話,當年救落水的傅蕓時,他能感受到她確實是不會水。但他也沒想到,她能說出那三個字。
傅蕓一口惡氣在心頭,“不就是劃個水嗎有什么難的我差點淹死,就不能學會姑奶奶我會的東西多了,少狗眼看人低”
李炳琮噗呲一下,哈哈笑起來,“是嗎你都會些什么說來聽聽”
宋珩怒了,竟敢當眾調戲他媳婦兒,“李炳琮,你滾一邊兒去”
李炳琮有些訕訕,把手上擰了水的衣裳抖了抖,一邊穿一邊說道“好好不惹你們夫妻兩個了”
好在沒多久,派出去的兩人回來了,手里拿著松油火把,說是前面兩里地有一農戶。
有了火把照路,兩里地也不算遠,李炳琮立刻按排那兩人帶路。
宋珩把傅蕓背了起來,青蘿哆哆嗦嗦掉在了最后面,她腳上只有一只鞋,在水里亂蹬的時候掉了一只,才走了幾步路,細白的腳踝便被路邊的荊棘劃傷,疼得她又摔了一跤。
李炳琮見狀,索性走過來,將她打橫抗在了肩上。
青蘿驚呼一聲,掙扎道“啊世子爺,快放奴婢下來”
李炳琮道“別喊了能讓爺背你,是你的造化,喊什么放你下來,你能走過去嗎”
青蘿立刻閉了嘴,又是羞恥,又是委屈,又是無奈。
此時傅蕓也沒別的辦法,只得勸青蘿,“你就讓他背著吧,只當他是匹馬,或者是頭驢”
李炳琮本想就勢說幾句葷話,又怕惹了宋珩不高興,這家伙心思太陰,還是少惹他的好,便哼哼兩下,忍著道“好好本世子爺此次就給你們當馬做驢,行了吧”
可能是實在太冷,激發了人的身體潛能,一行人只走了不到兩刻鐘的功會,就到了那處農戶人家。
三間土坯房子,上面蓋的茅草,有兩間還在漏雨。那農戶看到來了這么一大群拿著大刀,渾身濕透了的男人,嚇得趕緊把自己歇的正屋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