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一旁扶著果然腳程就快許多,付疏到門口時,那兩人已經不見影子了。
今日雖然發生了意外,但總的來說還是好事居多,因而她的心情還算不錯,慢悠悠地往家走。
誰知剛走到六扇門東邊不遠,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便從拐角處顯了出來,那姿態,仿佛刻意在那里等她似的。
付疏微微一怔,道“邵同知”
邵玦聞聲抬眸,一雙眼睛黑得深不見底,聲音卻難得帶了幾分體恤“付捕頭,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付疏眼神微動“案子有進展”
“有人劫獄,失敗被捕,留下了一個活口。”邵玦言簡意賅地回答,而后率先走在了前頭“此刻正被關在刑部大牢。”
付疏疑惑“為何不是在詔獄”
邵玦眼神微冷,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心知怕是涉及到了官場上的勢力斗爭,付疏也識趣地不再繼續追問,而是轉移話題道“下次若有案情,邵同知直接派人來通知我就行,不用特意親自跑一趟。”
“順路。”邵玦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
想多了”。
付疏心中描繪著京都的地圖,從鎮撫司到刑部大牢,果然是要路過六扇門的,臉上不由燒了起來。
好在活得久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還不至于為這么點小場面就尷尬得無地自容。
只見她真誠開口“總之還是要謝謝你,剛才在六扇門時為我留了臉面。”
明明他可以直接對霍總捕頭說目前她還不能擺脫嫌疑,所以必須受六扇門監管監督,可他卻只說是看中了她當時正好在場,從根源上避免了常厲那群人造謠生事污蔑她的名聲。
邵玦對此卻不甚在意,語氣平常地說“疑罪從無,付捕頭也該知道這個行事準則才是。”
付疏微訝,并非她沒聽說過這個準則,只是沒想到邵玦作為堂堂錦衣衛指揮同知,竟能將其貫徹到底。
要知道,看熱鬧是人類的本性,大家慣會聽風就是雨和以訛傳訛。恨不得隔壁張三殺個雞,過兩天就能傳成張三是嗜血成性的殺人魔。卻原來真的有人能克制本性恪守原則,而這個人還是“惡名昭著”的玉面閻羅邵玦。
這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邵玦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這個位置上,還深得皇帝信任,并非沒有道理。
或許是她眼底的欣賞太過露骨,讓向來沒人敢對視的邵玦都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板起臉“看來付捕頭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付疏笑,笑聲清越,帶著幾分調侃地說“那就有勞邵
夫子多多教導啦。”
對上她的盈盈笑臉,邵玦越發不自然起來,好不容易才繃住冷臉“我并非夫子,休要亂叫。”
耳朵卻不爭氣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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