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邵玦眉毛一挑,眼里雖然沒有輕視的意思,卻也并不信任她能幫上什么忙。
錦衣衛的選拔之嚴格,是六扇門遠遠不能及的。就連沒有官銜令牌的暗線人員都要經過層層甄選栽培教考,才散布到京城的各個角落,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甚至不亞于這次丟失的賑災銀的規模。
當然更為難得的是其中的時間成本。一個精英的誕生,需要經過十幾二十年的培養才達到如今的水平,甚至很多人自打懂事起,學的就是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錦衣衛。
而像邵玦這樣精英中的精英,更是天賦和努力無一不可,才能傲然立于群英之首,讓眾人信服。
是以他不相信付疏能幫上忙,也不無道理,畢竟連錦衣衛那么多能人異士都拿魏十安沒轍,眼前這一個十幾歲的小小少年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卻不成想,付疏認真地點了點頭“大人沒聽說過,多個朋友多條路”
她長得實在太過秀麗,唇紅齒白肌膚賽雪,一雙眼睛黑白分明,與人對視的時候,總有些純良無害的意味。
邵玦原本也沒有避諱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她今日勞累,或許更想歇息,既然她不怕累,那他自然也不會阻止,只是出聲提醒道“那你可準備好了。”
付疏再次點頭。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既然要協助錦衣衛辦案,她早就做好了會看到某些血腥場面的心理準備。
可她沒想到,現場見識到遠比她想象中的沖擊力更大。
只見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躺在板凳上,雙手雙腳都被鎖鏈鎖著,衣服破破爛爛滿是血跡,有干在上面的紅褐色,也有剛剛沾染的鮮紅色,破洞處映出的傷痕卻全是新鮮的,皮開肉綻。
看到邵玦和付疏進來,剛剛還在審訊的錦衣衛連忙迎上前,畢恭畢敬道“大人,你來了。”
邵玦那難得有了幾分人氣的表情到了這里,便又戴上了厚厚的冰冷的殼子,渾身上下都逸散著冷厲的氣息,讓人打心眼兒里畏懼。
他掀開眼皮,淡淡地暼向已經昏迷的犯人“說了嗎”
手下有些泄氣地搖頭“他嘴比石頭還硬。”
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皺,邵玦闊步走到刑具前“潑醒。”
手下聽命,端起一盆冷水就照犯人潑了去,一個激靈過后,犯人猛地驚醒,干裂流血的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
付疏見過很多比這還要血腥殘忍的場面,可并不代表她能對此習以為常,于是不由小幅度地垂了垂眸。
誰知就連這么微小的動作都被邵玦察覺到了,他聲音里面沒有絲毫溫度“受不了就出去,不要耽誤其他人辦案。”
付疏自知理虧,抿了抿唇道“受得了。”
邵玦沒再理會她,抬抬手令手下把嫌犯吊起來,而后一步步走進,眼如利劍般逼視對方,一字一句道“魏十安,劫獄的人已經被抓到了。”
魏十安渾濁的眼球動了動,卻沒有任何表態。
“我實在想不通,到底什么人能讓一個無親無故無欲無求的修士,為其動手殺人”邵玦不動聲色地套話“若是為了權勢,當年晉王招攬你時你就不會拒絕,難道是為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