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安瞳孔猛地一縮,眼角也不自覺地痙攣起來。
邵玦嗤笑“看來,魏大修士也不是那么無欲無求。”
說罷,他吩咐屬下“去查他來京以后接觸過的所有女人,尤其是與官宦人家沾親帶故或嫁到官家的。”
魏十安肩膀激烈地都抖動起來,卻還是咬緊了牙關一字不發。
付疏則是驚訝于邵玦的敏銳和縝密,不愧是大儀有史以來辦案效率最高的男人。
她研究微表情心理學的日子比很多人的命都長,才能輕易從那張臟兮兮的臉上看出魏十安的心理變化,而邵玦才二十幾歲,竟也將這察言觀色地本領鍛煉得爐火純青,真是難得。
然而這也已經是極限,再問,邵玦就問不出其他的什么了。
畢竟他的審訊技巧和察言觀色的本領全靠經驗積累,并沒有太多學術性的依據和總結,沒法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攀登高峰。
他問銀針里東西的下落,魏十安便閉緊雙眼死咬嘴唇,一副不配合的樣子,讓人毫無辦法。
邵玦瞇了瞇眼,從手下手里接過又薄又鋒利的匕首,一刀扎穿魏十安的腳掌“我倒要看看,魏修士有多癡情。”
慘叫聲響起,魏十安終于開口,猖狂地哈哈大笑“邵玦,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就甭白費力氣了”
“沒有人能死在詔獄,也沒有人能什么都不說就活著出去。”邵玦拔出匕首,又一刀扎進他另一只腳掌,語氣森寒。
魏十安卻只是大笑,間或痛得咳嗽,撕心裂肺,卻仍不肯招,果然是嘴比石頭還硬。
付疏想趕快破案,也不想再受這樣的視聽折磨,便上前按住邵玦還要用刑的手“讓我試試吧。”
邵玦抬眸看向她,冷血的眼神讓人覺得陌生,他目光滑到付疏手上,蔥白細嫩的皮膚上沾染了絲絲血跡,有些刺眼。
他眼皮一闔,神色恢復如常“你來。”
付疏走到魏十安面前,對方眼睛頓時一亮“我記得你,小丫頭。”
這三個字讓付疏心頭一跳,但她面上卻不露聲色,反而微微笑道“那你眼神可不太好,連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魏十安也笑,看著邵玦說“我眼神可好得很,不像他”
付疏自然不會讓他說下去,打斷道“你記得我,想來也記得接應你拿走東西的人吧是貴香樓的掌柜伙計,還是食客”
她目光緊緊盯著魏十安,不錯過他臉上任何變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來是食客。”她篤定地說。
似是驚訝于她竟然在自己完全沒開口的情況下就得出了正確答案,魏十安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布滿了防備。
看他這樣子,邵玦就知道付疏猜對了,頓時也有些訝異,但被他很好地隱藏在那副冷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