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玦想到了這一點,付疏自然也想明白了,心中難得升起一絲同情。
只覺得這鎮撫司指揮同知看著風光無限,實則卻要承受來自皇上的壓力、隨時都會失去同伴的可能、以及操縱掌控錦衣衛所有明線暗線這么大張網的心力耗費,簡直不是人干的活。
邵玦能活到現在,三觀也沒有變得暴虐扭曲,著實是不容易了。
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邵玦看了看時辰,抬眸問道“我要再去虞鳳吟的院子看看,你去嗎”
然而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付疏的胸前。
練武之人大多體格矯健,哪怕瘦也是精瘦緊實,按理說不該有軟綿的肉感。可在付疏撲倒他的時候,他卻明顯感覺到不同于自己身軀的柔軟。
他向來自律又性子淡漠,哪怕與家人同僚的接觸也不多,沒與人那么近距離接觸過,因此哪怕辦了許多大案特案,他也不由感到了困惑。
紙上學來終覺淺,那些關于軀體的理論之談或是在案子中碰到的無論是犯人還是被害者的身體,和切實的親密接觸,終歸是不一樣的。
他的目光很隱晦,又是個表情管理的高手,付疏只以為他還在想重明教的事,并未太過在意,想都沒想就回答“去。”
于是兩人便一前一后地來了虞鳳吟的院子。
虞鳳吟原本是在喻城做鏢師,穿越之后才遇到要進京擴張版圖的喻城第一富商她的后宮之一,并跟著對方進了京。
她剛來京城不久,住的院子是富商和姚鶴臨幫她安排的,并不算太大,留下的痕跡也不多。
不過邵玦和付疏對她不感興趣,也不想觀察她的生活痕跡,徑直走向了收留伏猙的廂房,看看是否有線索留下。
從伏猙做過的事可以看出,他是個極其自負又極其謹慎的性子,想要找到線索并不容易。
好在付疏有遠高于這個時代的偵查和側寫手段,能從一些不起眼的痕跡里看出端倪。
只見她手指摸了摸屏風上搭著的兩件衣服,眉頭微皺道“從屋子里的擺設來看,伏猙此人行事嚴謹又有強迫癥,所有的物品擺放都在右側,且十分規整,與他右利手的習慣相符。這件黑色的卻搭在屏風左邊,而且材質與其他的也不一樣。”
衣料首飾,這又觸及到了邵玦這個大男人的知識盲區,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可恥的,緊盯著付疏認真聽講。
付疏繼續道“院子里有幾件準備熏香的衣裙,應是虞鳳吟的,我剛才路過時看了幾眼,與這右側的料子相同,想必是出自同一家綢緞莊。”
“而黑色這件針腳更為細密,繡娘的繡工也更加精湛,哪怕是在京城,也并不常見。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虞鳳吟不會突然換了買衣服的地方,除非”
“除非這是伏猙讓人特意送來的。”邵玦緊接著道。
付疏點頭,露出贊賞的神情,轉而又摸著黑色的布料喃喃道“而且這種雙層的布料,我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這么一說,邵玦竟也有些似曾相識之感,瞇著眼回憶半晌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與你前日的外袍有些相像。”
付疏瞳孔猛地一縮,拔腿就往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