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盟做的也是他最擅長的魯菜酥炸全蝎、奶湯鯽魚、扒原殼鮑魚、詩禮銀杏,每道菜都用四季時蔬瓜果裝點擺盤,看起來雍容華貴。
寧北之照例每道菜嘗了一口,稱贊道“魯菜中正豐裕,刀工嚴謹,火候考究,何掌廚果然精于此道。”
何遠盟嘴角揚起,身后的幫廚和小廝聽到這話,也都露出高興的表情。
隨寧北之而至的老饕們也品嘗起面前的幾道大菜,紛紛贊道“何掌柜做魯菜二十余年,這功力就是那些小年輕們沒法比啊”
這話讓剛剛跟過來的曹智聽到,心里又一抽一抽得痛小年輕,說得不就是自家徒弟嘛
他也提起筷子把這幾道菜挨個嘗了嘗,搖了搖頭,何遠盟幾十年的經驗,果然并非自家這學了幾年的小徒弟可以比的。
寧北之再次漱完口,慢悠悠地開口問“不過何掌廚,這幾道菜,你準備很久了吧”
他這話問出口,人群里紛紛傳來議論聲,天延帝的命題是今早才出的,就算馬上開始準備,也不過半天時間。
若真是有人準備很久,那定然是有人泄題作弊了。
何遠盟聽他的話先是一愣,然后才笑著說“寧大人這話怎么說,題目今天早上才出,何某和在座的所有庖廚一樣,只準備了一上午而已。”
“我看并非如此,三月前,寧某有幸去飛黃樓領教了何掌廚的酥炸全蝎,那時可不是這個水平。”寧北之面色平靜“這幾道菜,就是個身強力壯的弱冠庖廚練習出來,也需得兩個月的時間,何掌廚你,只怕得更久吧。”
何遠盟很久沒有聽到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了,他是何家的人,就算是幾位侍郎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地喊一聲何掌廚,何況是這個連品級都沒有的寧北之。
他怒斥道“寧北之,喊你一聲寧大人,別真拿自己當個官了你這般污蔑我,是當我何某人好欺負嗎”
寧北之也不是什么軟脾氣,他冷哼一聲“叫不叫我寧大人,是何掌廚你的事,我從未這般要求過。雖說沒有人跟你透過題,但你這幾道菜除了周圍擺著的時蔬瓜果,與今日命題一點關系也沒有。怎么,還需要我說得更明白點嗎”
這些老饕們剛才光顧著吃東西了,如今這么一看,果然是這樣。
除了時蔬瓜果,原本的菜品怎么看,都與“四季”沒有任何聯系,這明擺著是提前就練好的菜品,再結合命題改變擺盤。
何遠盟被他說得面色難堪,咬著牙冷哼“就算如此那又怎樣我能想到法子便是我的能耐。”
評選者中有幾個世家與何家交好,連忙說“寧大人,何掌廚此舉并確實沒有違背宴會規則啊。”
寧北之看了看幫何遠盟說話的人,淡定開口“寧某只是了解情況而已,怎么,朱大人有意見”
“不敢不敢,寧大人說笑了。”那朱大人連忙告饒。
寧北之沒再多說,扭頭繼續往靠角落的位置走,是付疏和洛十一的方向。
他先是走到洛十一面前,看了他兩眼,然后直徑走向付疏,端詳起桌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