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稟皇上,麗太妃到了。”小公公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懼意,這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前一刻還對著他,露出滿意神色的皇帝,此刻卻是怒容滿面
“哦”夜子辰一愣,清了清嗓子之后,淡淡的道了一句“讓她進來。”
“我兒這脾性,可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麗太妃在夜子辰話音剛落的時候,便已經踏進了這寢殿,倒是將夜子辰臉上的神色變化給看了去。
麗太妃這話,當著一個下人的面說出來,著著實實的落了夜子辰的面子,小公公全身顫抖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顆心幾乎是跳到了嗓子眼。
太妃數落皇帝,這種時候,他根本就不應該在這里,而是皇帝乃至是太妃,一個都沒有開口讓他留下,小公公埋著身子,腦袋觸碰到了地面,整個人止不住的哆嗦著,這一個不小心,一條命也就沒有了。
“還不滾下去等著朕送你上路嗎”夜子辰伸手狠狠的拍了拍床沿,他身邊怎么就有這種不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若不是急缺人手,今日絕不會留這奴才一命
“是是是是”小公公不斷的磕著頭,逃命般的便沖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還差點摔倒。
在那房梁上,藏著的夜錦辰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唇角冷冷的勾了起來,往日總是一襲白衣或者一品王爺正服的他,此刻卻是身著一襲純黑的夜行衣,做起了這梁上君子。
“母妃,有些話當不當說,理應比朕清楚才是。”夜子辰瞥了一眼麗太妃,正是這個女人,讓他成為了整個天下的笑柄
他原本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皇子可是卻在一夕之間,成為了那宮丞相與那女人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順,寒門出聲的宮丞相,活脫脫的讓他成為了一個雜種
在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夜子辰沉默了整整幾日更令他覺得惡心的是,被關在天牢之內的宮丞相,竟然將他的親閨女,嫁給了他
夜子辰冷哼了一聲,眼底流露出的輕蔑更甚。
“母妃知曉你對我有意見,可你就沒有想過,母妃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你嗎”麗太妃盯著夜子辰那一雙陰蟄的雙眼,心口像是被刀剜過一般劇烈的疼痛著。
郁茜就這么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直至最后閉上眼的那一刻,她仍舊沒有得到云奚的原諒,沒有得到云奚的一個笑容。
在最后,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云奚抱起了郁茜還帶有余溫的身體,一個人騎著馬落寞的離開了。
而這后蜀國的一幫人,卻是誰都沒能逃走。
宮初月最后昏迷時,目光掃過了慕容舒雅那一張不甘的臉,心底泛過一抹冷意。
深宮宅院的爭斗,再一次的將她給牢牢捆綁,在宮初月的心底,一道聲音,在吶喊著,她和母親曾經受過的所有傷害,她定要所有人償還
“初月初月”夜晟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冰冷,眼睜睜的看著宮初月雙眼闔上,卻又無能力為,一時間體內氣血翻涌,喉嚨口的那一抹腥甜,被夜晟給生生壓下。
容楚和青衣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二人注意力原本還在逐漸遠去的云奚身上,此刻卻是被夜晟的這一聲怒吼,給驚呆了。
“王妃她”容楚張了張嘴,有些不安的問道。
“回皇城。”夜晟面容惆悵,低低的應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抱起宮初月朝著雪公主走去,在他懷中的女子,仿佛稍稍一個用力,便會破碎一般。
容楚目光銳利的看向了慕容舒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將這女人和國師帶走,其他人格殺勿論。”容楚臉上溫和的神情不再,有的只是無盡的銳利,那冰冷的語氣,令人呼吸一滯。
誰也無法想象,一貫溫潤如玉之人,迸發出的殺意是多么的可怕。
夜晟這一路,一直小心翼翼,內力不間斷的輸入宮初月的體內,奔波了幾個時辰,在進入了皇城密道的時候,夜晟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絲絲疲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