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初月雙眸間的迷離逐漸消散,深深的看了一眼夜晟之后,又轉身回到了慕容舒雅的面前,默默的開始拔針。
然而,宮初月拔針的手法,卻是沒有任何的章法,并不像夜晟那般小心翼翼,每拔一根針,在那長針的末端,總是能夠帶出細碎的血肉。
慕容舒雅直接疼暈了過去,整個人無力的耷拉著腦袋,全靠兩根鐵鏈支撐著她身體的重量。
然而在最后的時候,宮初月還是在慕容舒雅身上留下了幾根針,分散在她身體各處。
“吊著她的命,死不了便可。”宮初月冷漠的轉身,她不是天生冷漠,而是這些人,將她一步步的逼上了這一步。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她從丞相府不受寵的落魄大小姐,走到今日這個位置,人生看似像是開了掛一般,可誰又曾知曉,她此刻的所有,都是趟著血淚,一步步走過來的。
從無盡的欺壓之中,絕處逢生
“安排下去。”夜晟伸手牽住了宮初月那略顯溫涼的柔荑,出了地牢之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每經歷一件事情,宮初月都能夠成長一分,這一點令夜晟分外滿意。
他的女人,活得開心便好,無須在意世俗眼光。
“爺,夜皇今日廣發邀請帖,邀請了各位文臣武官乃至皇城周邊各路富豪。兩日后皇宮之內舉辦晚宴。”待夜晟帶著宮初月進了書房之后,青衣輕飄飄的閃了進來,在他的手上,還捏著一封邀請函。
“傷勢恢復了,便這般迫不及待了”夜晟輕嗤了一聲,接過青衣手中的邀請函隨意的掃了兩眼。
那一對母子二人,還真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推翻他,這回倒是好,直接將整個皇城周圍達官貴人全部都聚集起來了。
皓月國一再動蕩,這邊境必定會遭受重創,此時周邊國家,忌憚著他曾經的戰績,不敢輕舉妄動,可一旦朝中事物發生什么改變,邊關便是首當其沖
宮初月靜靜的立著,目光落在了那一封簡短的請帖之上,這些人一個個沖破腦袋都想要得到那最高權勢,可是到最后,真正是人得到了權勢,還是成為了權勢的傀儡
宮初月心底閃過了一抹無助,她是真的有些擔憂夜晟,幾乎是所有人都站立在夜晟的對立面的,甚至是那些已經臣服的大臣們。
很多人都在看好戲,想要知道最后這皓月國到底是花落誰家,但是宮初月了解夜晟,他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如此,宮初月內心的擔憂便怎么也掃不去了。
“該來的,總會來,還有兩日的時間,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的安排。”夜晟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回頭對著宮初月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嗯,正巧我有些事情需要去一趟鎮國公府。”宮初月應了一聲,心下已經有了盤算,臉上神色未顯,心底卻是早已翻江倒海。
今日的她,不適合與夜晟待在一起,那種分分鐘瀕臨奔潰的狀態,令宮初月非常的無助,她迫切的想要去問問清楚,哪怕沒有人告訴她答案。
鎮國公府的大門外,宮初月緩緩的下了馬車,在她的身后,依舊只有南橘一人。
站在大門緊閉的鎮國公府門口,南橘有些擔憂的看了宮初月一眼,今日的王妃可是很不對勁的
“王妃,奴婢去敲門。”南橘這么一愣神的功夫,發現王妃竟然一步步的上了臺階,南橘慌慌張張的跟了上去。
宮初月眉眼清冷,一反常態,在她的身上多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與以往那頑劣調皮的模樣,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小姐回來了”仍舊是福伯開的門,在大門洞開的瞬間,福伯臉上那熟悉的笑容,便暖了宮初月那一顆冰冷的心,更別提那一句他喚了一輩子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