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初月緩緩伸手,如青蔥般的指尖,自那帶著余溫的被褥滑過,被里溫度有多暖,她那心底便有多涼。
是以,宮初月起身后,穿了套夜行衣,便出了這客棧,在這期間,宮初月完全的利用了她血石的長處,在每經過一個暗哨的時候,便躲進那血石之內,隱衛根本沒有辦法看到她的身影。
甚至是,所有的人都還以為宮初月是在房間之內休息著,然而她卻早已經出了客棧,閃身進入了一條昏暗的巷道內。
面對著眼前的黑暗,宮初月深吸了一口氣,在黑夜的遮掩下,她的大腦開始逐漸恢復清明,在宮初月的腦海中,前前后后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件的串聯起來,仔細的做了比對。
在這陰暗的角落,宮初月屏氣凝神站立著,呼吸極度微弱,她已經與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十多年的特工生涯,令宮初月養成了這種在夜色下思考的習慣。
前前后后的梳理了一遍,宮初月這才驚訝的發覺,她竟然疏忽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在她的人生中,有很多的細節根本就沒有辦法串聯起來
這一發現,令宮初月渾身發冷,整個人僵硬著,就這么呆呆的站立著。
“我到底是誰”宮初月后背泛起了一陣涼意,她竟然發現,在她的記憶中,還存在著一部分的空缺。
這不像是現代事故中的失憶一般,反而那種感覺像是她的記憶被人故意給抹去了宮初月開始懷疑起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從宮丞相到顧夫人,甚至是芷姨娘和老夫人,整個宮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她給懷疑了一遍,然而最后宮初月卻是不得不,將目標轉移到了國公府的身上
再想到血石之內仍舊昏迷不醒的老國公,宮初月心頭泛過一陣冷意。
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之后,宮初月朝著夜晟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按照她的猜測,夜晟應該是去了白天那個客棧。
被宮初月一直惦記著的夜晟,已經趁著夜色到了那客棧之內,按照他的推斷,霍如不會在今日離開。
既然是來復仇的,按照他對霍如的了解,此事宜早不宜遲。
在白日他們經過的那一間客棧房間門口,夜晟停下了腳步,按照一般客棧的布局,這間屋子不是上房。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依著以前霍如的性子,出門不可能不住上房,有馬車也不會棄車騎馬。
但是,在這間客棧之內,他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一輛馬車
難道是霍如失憶之后,便性情大變了甚至連平日的習慣也都改變了
夜晟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在這間客棧內,房間已經幾乎住滿了,在這種越是靠近邊關的地方,人員便越是混雜,大大小小的商販,都會聚集在此處,所以越是靠近邊緣地帶,人員便越是多。
在這種規模的客棧內,能夠住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然而令夜晟起疑的是,這一整間客棧之內,竟然沒有一輛馬車
那些商隊,可能不帶貨物出門
夜晟冷笑著,只怕這一整間客棧,都是針對他的布局吧此刻,夜晟唯一慶幸的便是,今日他偷著出來了,沒有將宮初月帶過來,否則他真不敢保證,宮初月是不是會受傷。
“既然等了多時,不出來見上一見,這倒不像你的作風”夜晟長劍輕挑,直接踹開了房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略顯破舊的房門,應聲而開。
屋內頓時嗖嗖嗖的射出了幾枚暗器,夜晟快速閃過,心底的疑惑又添了幾分,霍如雖然行事不夠光明磊落,但是一言不發直接用暗器這種事情,還是不曾見他做過。
今日之事,倒是刷新了他對霍如的認知。
“當日就是你將我給打成重傷的”霍如寬劍直指夜晟眉心,在看到夜晟的剎那,霍如半個腦袋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了起來。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霍如想要將夜晟亂刀砍死的心都有了
“明知故問”夜晟冷哼了一聲,臉上是一副冰冷中帶著絲絲邪魅的神色,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左浩辰,既然應了這一聲,夜晟便是打算,將鬼幽殿的勢力,劃分到皓月國之內了
當世人知曉,鬼幽殿的閣主左浩辰竟然是皓月國的攝政王,這該是何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