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繼續道“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可能沒辦法當場給江時定罪。”
衛如流冷笑“以他剛才才會這么有恃無恐,他是算準了自己留下的破綻不多。”
他將匣里剩余的有證據取出,長長呼了氣。
“不管了,賭一把吧。”
事已至此,別無退路。
衛如流將手中的證據舉起“關于這個案,我手里拿出的一份證據,是張蒼儒的自辯折。”
“他在自辯折里,提到了兩點內容。”
“其一,賈天和父親突然給他送厚禮,是因為當時賈天和父親病重,眼看著就要不了,張蒼儒惜才,命人送了一支百年人壽到賈府,吊住了賈天和父親的性命。”
“身體痊愈后,賈天和父親為了感謝這份救命之恩,才會在那個不年不節的時候送上大禮。張蒼儒擔心不收下禮,賈天和父親心里會過意不去,這才會選擇收下。”
“當時給賈天和父親醫治的人是回春堂的陳大夫。我上面說的有話,可以向陳大夫求證。想回春堂那里還保留有出診記錄以及藥方記錄。”
“其二,策論題目雖然是張蒼儒出的,但在秋闈前兩天,張蒼儒便將策論題目透露給了四人太,兩位副考官,提調大人。”
簡單介紹完折里的內容后,衛如流又拿出賈天和的供。
當時科舉舞弊的事情一暴露出,賈滿門就迅速被打下天牢,不等案查清就被拖去菜市砍了腦袋。
不過,賈天和此人確實算不上無辜。
他在供里承認,考前兩天,他很緊張,便瞞著人偷跑到常去的青樓喝花酒,在那里結識了一位狐朋狗友,并從對方那里買了策論考題。
末了,衛如流總結道“賈天和的策論考題不是從張蒼儒手中得到的,而是有人針對他設了一個局,想用他陷害張蒼儒。”
江時輕笑,問主審此案的刑部尚書“大人怎么看”
刑部尚書保持中立態度,指出疑點“設局一事,只是你的猜測,如果遺書里的內容是假的,你又如何證你的猜測是真的”
“不錯,我的看法與大人一致。”江時右手搭著桌案,眼睛半瞇,笑道,“這些并不能證張蒼儒無罪,也不能說是我將策論題目賣給了賈天和。”
衛如流冷聲問道“負責看守貢院出入的兩名侍衛在秋闈結束后,相約游湖,卻意外在湖中心溺斃。此事,江尚書清楚嗎”
江時瞇了瞇眼“兩個小小侍衛的死,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如今隔了十年之久,就更不記得了。”
衛如流繼續道“在秋闈開始前,這兩名侍衛曾經往里拿了五千兩銀票,這筆錢款路不。就在他們溺斃之后,一天夜里,他們中燃起了大火。”
江時輕聲道“衛少卿是覺得,有人在秋闈開始前用五千兩銀票收買了侍衛,讓侍衛將考題送出去,對吧”
為了確保秋闈考題不被泄露,主考官、副考官和一眾監考的官員在入貢院后不得出去,直到批改完有的卷,刊登出成績才能離開。
在那期間,唯一有機會接觸到外人的,就只有看守貢院門的侍衛。
“沒錯。”簡言之應道,“如果考題是張蒼儒泄露的,他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刑部尚書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策論題目就是張蒼儒出的,他要是真想泄露,在入貢院之前,直接把考題告訴賈天和就完事了,壓根不需要收買看守門的侍衛。
這樣不僅多此一舉,還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只有那些入貢院后才道考題的官員,才需要收買侍衛,借著侍衛之手將考題傳遞出去。
刑部尚書問衛如流“你有什么證據可以證你說的話”
衛如流說“這兩名侍衛溺斃的案,還有中起大火的案,是由京兆尹府審理的。”
“只要去京兆尹府調出卷宗,就能證我方才言無誤。”
刑部尚書看向了站在角落的京兆尹。
京兆尹會意,正要讓郁墨跑一趟,就聽到衛如流繼續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人證。”
刑部尚書詫異道“人證什么人證”
衛如流解釋道“那兩名侍衛里,有一人姓沈。他有一,比我小了兩歲,姓沈名默,如今是刑獄司百戶。”
“當日中起大火時,沈默跑到了巷尾起夜,恰好躲過了一劫,被張蒼儒派去調查的人救下。后張出事,沈默就跟在了我身邊。”
“京兆尹若是派人去調卷宗,不如命人將沈默一并帶過。他現在正被關在京兆尹府的牢房里。”
無論是沈默還是沈瀟瀟,是張留給他的班底。
當時事發突然,張蒼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也并非什么沒有做。
只是,張蒼儒做的那些努力,直到現在,才真正發揮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