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平的父親是一名老獄卒,和紀安康是朋友,后來出事死了。王樂平進入知府衙門后,紀安康一直在帶他,王樂平順勢拜了師,慕秋作為紀安康的女兒,自然而然成了師妹。
“師兄,敘舊的話遲些再說。剛剛那些尸體是怎么回事”
王樂平撓了撓頭“這些人以前都是當官的,犯事下了獄,被剛到揚州的欽差大臣直接斬了。說是說是什么要給慘死的官員家眷和天下人一個初步交代。”
有人在遠處喊他的名字,王樂平忙道“師妹,我先過去了。你若是有空,就到我家里來。”
郁墨兩手抱劍在胸前,無奈道“這王樂平,真是白長這么大的個子了。”他居然不知道慕秋是為何回的揚州,明明也經手了這件案子。
“師兄性情如此。”
慕秋不在意就好,郁墨道“所以我們前腳還在琢磨要怎么馬上處死那些官員,后腳那位欽差大臣就把人都給砍了”
慕秋點頭。
郁墨拊掌贊嘆“這也太痛快了。那位欽差大臣真乃性情中人。”夸了一句,郁墨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那位欽差大臣好像是刑獄司少卿衛如流對吧。”
慕秋又點了頭。
郁墨納悶“怎么不說話,是有什么心事嗎對了,你在信上和我提過衛如流,難不成他這是在給你出氣”
心里的猜想被郁墨直接點出來,慕秋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興許他只是在立威吧。”
長廊盡頭又再次傳來腳步聲。
揚州官員簇擁著衛如流、簡言之幾人走來。
慕秋一抬眼,就看到了衛如流。
他神情冷淡,目不斜視。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轉了眸與她對視,又迅速挪開了。
慕秋莫名有些想笑。
她總覺得衛如流現在的樣子很別扭。
不過并不讓人討厭。
郁墨突然發出驚嘆“京城最近流行起這種花哨的穿衣風格了嗎”
衛如流他們已經走近了,郁墨這一聲又并未壓著音量,齊刷刷地,眾人先是看向郁墨,又紛紛扭頭看向簡言之。
簡言之搖著折扇的動作頓住,用手合上扇面,看了眼郁墨,恬不知恥道“不錯。”
郁墨那句問話是在問慕秋,結果被簡言之搶答了。
她瞥了簡言之一眼,道“這種花哨的穿衣風格適合你。”
簡言之樂了,如覓知音“姑娘真有眼光。”
郁墨笑著換了個抱劍的動作。
領路的郁大老爺聽不下去了,站出來斥了郁墨“胡鬧。”又向簡言之致歉,“小女不懂事,還請簡大人海涵。”
“無妨無妨。”
簡言之擺手,這才注意到站在郁墨身邊的慕秋。
他瞅了瞅衛如流,見衛如流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瞧見慕秋般。
簡言之心下腹誹,代衛如流出聲邀請“慕二姑娘,你的事情可都辦好了我們打算住在郁府,你在揚州應該另有住處,但為了安全著想,還是與我們一道住吧。”
慕秋笑著應了好,牽著郁墨走到隊伍后面。
郁墨向慕秋打聽起簡言之的底細“此人年紀輕輕,行事輕浮,吊兒郎當,卻能穿著正四品的官服。”
慕秋忍笑“大理寺少卿簡言之。”
“原來是簡家的人。”郁墨了然,又看著衛如流,“這位刑獄司少卿,不知為何,似乎有幾分眼熟。”
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慕秋輕咳一聲“一千兩。”
郁墨勃然大怒,罵起爹來“郁是非這混蛋果然不靠譜”
說衛如流是郁家門客,還暗示她聘請衛如流去保護慕秋。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我爹這么坑女兒的。”
慕秋被她這句話逗笑了,唇角彎了彎,沉重覆滿陰霾的心情也變得輕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