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向他看去。
“十二年前第一幫虎豹幫的幫主,既擅長使用飛爪,也可近身用套在手上的利爪殺人,殺人手段格外血腥。后來虎豹幫犯下的罪行太多,被朝廷派兵圍剿,朱紹元就此不知所蹤,虎豹幫也不復存在。”
衛如流面無表情念著資料上的信息。
他放下資料,慢慢活動著手指骨節,一把握住彎刀刀柄。
“揚州私鹽販賣猖獗,正是起于十余年前,時間對得上。”
慕秋接道“你是覺得,明面上朝廷在圍剿虎豹幫,實際上,虎豹幫有可能是被朝廷某些官員給收編了,這些年都在為某些官員做事”
簡言之摩挲著下巴“有可能。揚州水系發達,鹽田的私鹽想要運輸到全國各地,勢必要通過航運的手段。那些人要是想做私鹽生意,肯定要收編一些海匪為他們幫忙,負責做那些他們不方便露面的臟活。”
提到朝廷,郁墨并不熟悉,但要是說起海匪,郁墨就再了解不過。
郁墨順著簡言之的話道“要是事情真如你所言,那虎豹幫肯定還存在,只是換了個名字隱匿起來”
她“哈”了一聲,摩拳擦掌“我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這些人是在拿天下人當傻子嗎。”
衛如流轉了轉手里的刀,對郁墨說“可以順著這條線繼續查下去。”
虎豹幫這么大,如果真的都被收編了,肯定會留下其他線索。要是查得好,興許會撈到大魚。
慕秋看著郁墨“接下來調查千萬要小心。”
再查下去,是有可能撈到大魚,但也可能打草驚蛇,引來禍患。
販賣私鹽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那些藏在幕后的人已經瘋了,他們連欽差都敢殺,連驛站都敢圍堵,沒有什么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別說郁墨只是郁家的小輩,就算是郁大老爺,真威脅到那些人的性命了,他們也敢舉起手里的屠刀。
簡言之蹙起眉來,心下糾結。
可沒等他想通一些事情,另外三人瞧著午時已過,是時候去用些東西。
眼看著慕秋和衛如流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而郁墨也要跟著他們離開,簡言之連忙叫住郁墨“郁女俠,稍等。”
郁墨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簡言之。
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一派瀟灑肆意。
“有什么事”
簡言之從容笑道“你為何要這么積極幫忙調查”
郁墨皺了皺眉,覺得他在說些廢話“慕秋的堂兄和大伯父都出了事,我總不能看著她難過卻袖手旁觀吧。”
理由
理由很簡單。
慕秋想這么做,慕秋需要有人幫忙,而她恰好有這個時間和能力。
“你不怕為自己的家族惹來禍患嗎”
簡言之不信她看不出來這其中隱藏的危險。
大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后輩,性情也許簡單純粹,但絕不是毫無城府之輩。
郁墨歪了歪頭,高馬尾也隨著她的動作往旁邊傾了傾,她笑道“簡大人知道郁家當年是如何發家的嗎”
“額”簡言之斟酌了一下,試探性答道,“從海匪發家”
“是。大海其實也很危險,在海上航行,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海浪和風暴,郁家先祖歷常人所不能歷,冒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險,這才成功發跡。”
郁墨一直覺得自己是典型的郁家人。
她的骨子里,刻著從祖輩時就流傳下來的冒險因子。
“只要不是參與到謀逆之事,任何事情,只要我想做都可以去做。家族利益這當然很重要。但要是族中后輩一心念著家族利益,沒了冒險的勇氣,這絕對不是郁家先祖想看到的。”
郁墨說完,瞧著簡言之沒什么話要說了,抱著她的劍,腳步輕快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