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什么。”殷掠空轉身便走。
花雨田快走兩步又擋殷掠空前頭“不是要去靜國公府么怎么不去了”
他指著她埋頭不知不覺走向的透真大街的方向,殷掠空順著看了看,搖頭
“不去了。”
“你擔心夜大小姐。”不是發問,而是肯定的答案,花雨田說得殷掠空一愣。
“這個不關花督主的事兒。”殷掠空不自覺摸上自已的臉,難道她表現得很明顯,盡把對夜十一的擔憂給寫臉上了
她繞過他想走,花雨田猝不及防道“我可以帶你去。”
殷掠空站定“千花山莊”
花雨田道“千花山莊。”
她同意了,她沒有理由不同意。
花雨田與黃芪肖不同,能坐車的時候絕不騎馬,能騎馬的時候絕不步行,因為他的容貌太過出色,當穿上常服而非代表東廠首領的官袍時,容貌會給他帶來無盡的注目。
對這種圍觀,他深惡痛絕。
故除了不得已或為了達到某個目的,他素來坐車。
同坐在車廂里,這是花雨田私宅里的大車,普普通通,沒有族徽或任何標記,隨便停在街頭巷尾,走在大路小道,他不露面,誰也不知道這普通的大車里坐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鬼。
殷掠空真心覺得,自來自認膽量不小的她,自遇上花雨田,她的膽兒正在往縮水的方向邁進。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如何。”花雨田對著坐在車側的殷掠空道,他能感覺到自八仙樓之事過后,她一直不愿見到他,雖然之前也是這般,但如今甚。
倘不是因著他能帶她進千花山莊去見見夜十一,約莫他得將她敲暈了,她才能坐上他花宅的大車。
“即便花督主會對我如何,我也逃不掉,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我沒什么好緊張的。”殷掠空壯著膽兒說,不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花雨田對殷掠空的自知之明很是欣賞“我不會揭穿你,也真的不會對你如何,你不必說什么生死,不過你有這覺悟,倒是不錯。”
這施恩的口氣是怎么回事兒
殷掠空真想咬牙呸他一臉,占她便宜不說,還敢這樣理直氣壯地高高在上,縱身份擺著,多少也該有點兒對她抱歉的意思吧
看著殷掠空鼓著腮幫子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花雨田就知道她還在生氣,不禁低頭看了下自已的右手,掌心向上,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我會負責的,倘你愿意,等我”花雨田話未完,殷掠空已然激動地直站起身。
碰
“啊”
下一息,殷掠空直撞上車頂,木板的堅硬撞得她呲牙裂嘴,碰聲與她的叫聲齊出。
“你還好吧”花雨田伸手扶住腰站不直,手捂著被撞疼的腦袋,卻還不忘怒瞪著他的殷掠空。
殷掠空拂開他的手“不愿意”
開玩笑
他對她負責,是要她與他對食么
絕對不可能
花雨田皺眉。
殷掠空對車門外的車夫喊道“停車”
可惜沒花雨田的命令,只聽主子使喚的車夫聽而不聞,只管繼續趕著車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