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到了正題。
終于來了,楊蕓釵提著的心反而歸回原位,夜十一未答,她先道
“大姐姐剛回來,我擅未來得及同大姐姐細說府中之事兒,二表舅問的這個問題,蕓釵可先答一答。”
大侄女去松椿院時,他未問此事兒,確實有因長兄在此的原因,但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楊蕓釵所言不過是托詞,并非事實真相,故他方把要解的疑問留在大侄兒回來。
無招等招,見招拆招,到底在朝為官,又是在吏部,多少大小老狐貍見過太多,夜二爺被楊蕓釵橫插這一杠,笑著順勢而道
“如此,那我便先聽釵姐兒說一說。”
楊蕓釵先下個罪名“首先,無中生事,無事生非,此乃后宅安寧大忌。”
后細道起因“三表姐因著貪玩兒,又久念千花山莊,方會連夜出城,先大姐姐一步到千花山莊。本來大姐姐同我也是要去的,奈何我同大姐姐身子弱,禁不得風吹,得了風寒,也不好再陪同三表姐連夜出城,一是怕風寒更嚴重,二是怕傳給三表姐,累三表姐也感染風寒。”
再結果陳情“未想府里的幾個下人卻因此嚼起舌根,故亂揣測起三表姐到千花山莊的原因,其言語之污穢,其揣測之惡意,實難以入耳。蕓釵一時氣不過,便順手處理了,此事兒二表舅母曉得,也問過蕓釵,蕓釵不敢有瞞,如實答道,也請二表舅母責蕓釵的越矩之舉,然二表舅母寬宏,未曾怪罪蕓釵,說幾個下人而已,罰也就罰了。”
有因有果,后以邱氏壓陣。
不管夜二爺信不信服,聽在夜十一耳里,她已然心生贊賞,她二嬸說得不錯,楊蕓釵是越發能讓她倚重。
夜二爺簡直被楊蕓釵這一番話兒噎得半晌沒能說出話兒來。
其話里話外皆在言道,她出手處理事出有因,那因能站得住腳不說,且已得他妻子贊同,他妻子協同他母親掌府里中饋,都不曾細究論罰,他在外官再大,堂堂男子漢伸手管到后宅瑣事來,實是有失風范。
復見夜十一聽楊蕓釵對他細說來朧去脈后,那一副等他要如何往下說的有恃無恐的模樣,夜二爺簡直想扶額暗嘆,他這前浪已被拍死在后浪手上
夜十一知邱氏所言,指的是楊蕓釵擅自悄然處理的幾個夜家下人一事兒,此事兒她不好說什么,繼續只笑不語。
邱氏無法,末了道“我雖未過問,卻同你二叔說了。”
夜十一想著夜二爺這會兒正在清寧院等著,也不知同楊蕓釵說了什么,與邱氏分道揚鑣各回各院后,她腳下不禁加緊幾步。
回到清寧院進了東廂,屋里安靜得只聞她進屋的腳步聲,看向楊蕓釵,楊蕓釵一臉如常,即時讓她心上略緊的弦松下幾分。
大概是因著她父親尚在,她二叔只閑話幾句,并未問什么尖銳的問題。
但二叔會來,便是已生疑,既已生疑,那她就得解決才好,總不能讓自家人因何事兒而起不必要的隔閡。
“如何你祖母沒說你什么吧”深自夜太太脾性,身為長子的夜大爺一邊是母親一邊是閨女,素來也不太好說母親什么,只能讓閨女多擔待著母親。
夜十一自來不愿父親因她而與祖母有什么不快,一如既往地粉飾太平“沒有,祖母喊女兒去,只是問一下病可好全。”
夜大爺放下心,夜二爺卻不如長兄那般好糊弄,母親待大侄女如何,究其因還得自他長嫂尚在世時說起,他也說不清,只與長兄一般覺得,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大侄女,就算不能徹底釋懷,至少表面和平也是好的。
于此,縱對夜十一的說詞有疑,他也不打算開口說什么。
至于他來的目的,長兄在這兒,他同楊蕓釵說話兒,也無法放開說,此刻大侄女回來,也不想再等下去,說便說吧,長兄聽了也就聽了。
沒想夜二爺尚未起頭,夜祥便邊跑進屋邊走水般急聲喊道
“大伯不好了阿旭惹事了應先生氣得不得了”
進屋不忘同在場的所有人見禮“父親、大姐姐、釵表姐。”
被喊的夜大爺剛想再問夜十一什么,聞言話吞回去,即時起身看向跑得直喘氣的夜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