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與馮三遠至千花山莊,楊蕓釵留府,可不就是里外接應么
夜二爺被靜國公一語點通,瞬時怔住了,回過神兒后,越發覺得馮三連夜出城一事兒不簡單
“那三姐兒之事,不問了”
靜國公斜眼瞧著夜二爺“你問得出來”
夜二爺道“可以查”
“查什么查你以為緊盯著咱靜國公府的那些人沒誰想查他們都在查,還缺你一個不成”對于次子時不時地犯懵,靜國公甚是失望,縱寧尚書自天官之位退下,他這次子要頂上,從來覺得勝券在握,如今是越發覺得懸。
夜二爺低下頭,再不敢直視靜國公,他自然知道自馮三到千花山莊,莫說京中其他豪門,就謝莫寧三家便無一不在深掘此事兒,倘真無事便罷,倘真另有乾坤,夜家勢必又得掀起一層風浪。
“兒知道,只是大姐兒有事兒瞞著,兒總覺得不踏實。”夜二爺知讓靜國公失望了,他試圖解釋“自上回助不助英小姐入宮之事,大姐兒瞞著大有可能的圣意不說,兒便覺得大姐兒越大,是越”
“好了。”靜國公阻斷夜二爺的話兒,“你也莫要胡亂揣測,大姐兒姓夜,縱大姐兒再多小算盤,終歸不會虧損夜家。”
長孫女心中有秘密,他早知,只是誰人沒點兒秘密
他心中深藏了多年,且終身不得往外說的事兒,又何止一件
其中最大的一件,每每想到,甚至讓他徹夜反側。
夜二爺回到楦桃院的這一夜,想著靜國公的話兒,末了也覺得是自已想多了。
自長嫂薨逝,大侄女所作所為無不是為了夜家,甚至為了夜家連永安帝都得罪了,至今舅甥倆仍存著無形的隔閡,什么時候能消褪都不好說。
他這樣疑大侄女,實是不應該。
父親也說得在理,京中多少雙眼睛時刻盯著靜國公府,大侄女一舉一動盡落多少人眼里,想查清楚馮三忽然連夜出城真正緣由是否表里如一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他幫不了忙便罷了,又怎能借此疑上大侄女,甚至說出徹查自已侄女的話兒來
不應該,實是不應該。
邱氏睡在床榻里側,在黑暗中感受著身側的夜二爺輾轉難眠,不禁問道
“爺怎么了睡不著”
夜二爺悶聲道“無事,睡吧。”
翌日安有魚一回城,便直接到太醫院點個卯。
方太醫一見安有魚回來,尋個無人的時候便同安有魚說了手珠之事。
安有魚知在她之前,夜十一便是請方太醫幫忙驗的手珠之毒,自是信任方太醫,方太醫之言,自不疑有他,同方太醫約好,下衙后她便歸家取手珠,親自送到方太醫府上。
方太醫自是應承。
將手珠送至方府后,安有魚未歸家去,而是前往透真大街,沒想進靜國公府一問,方知夜十一剛剛外出,去哪兒卻是無人知曉,她唯有轉出府尋馬文池去,想著她師弟或許能曉得夜十一去哪兒了。
馬文池被安有魚問得眉頭直鎖,且越鎖越緊。
安有魚暗嘆,她真不該來問,剛起身要走,卻又被她師弟攔住。
“師弟”
“師兄稍坐,我有事兒問師兄。”
安有魚復又坐下,馬文靜在自個屋里做著女紅,并不在堂屋,屋里燭對兩人,倒映出馬文池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笑道
“師弟有話兒,直言無妨,咱師兄弟,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馬文池執起茶壺為安有魚添滿杯,將茶杯推至安有魚跟前,看著安有魚端起茶杯吃了兩口放下,他言斟酌著道
“我是想問師兄,十一是否讓師兄代查著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