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田聽后贊許道“不錯,那楊蕓釵原來也沒多得夜大小姐的青睞,后來極其信任,中間確實有著一定的磨合。”
秦掌班查楊蕓釵,自然得從頭查起,失怙恃、寄居堂叔家、兩番擠進靜國公府、最終如愿的這個過程,他都知曉,縱許多細節無從得知,他也能聽明白花雨田話中之意。
“或許”花雨田見過夜十一幾回,往來不算多,更不算深,但他有種感覺,要得夜十一信任,其實是件頂困難的事兒“其間還發生過什么特別之事。”
黃芪肖現在很暴燥,不是一般的暴燥,火氣能直接沖破公事房的屋頂,將周遭的人一網打盡。
紅校尉與殷掠空一左一右地站在公事房門外,像兩尊門神,也就這倆門神在,整個錦衣衛衙門方能時至晌午,還能安穩地吃個午膳。
女官之死已查了近三個月,仍舊未查出女官的身份,連個身份都沒查出來,那簡直是連個殼都沒撬開,更別說看清楚殼里面到底有無價值連城的東西。
陳鎮撫曉得,自昨兒個黃芪肖從宮里出來,他這個頂頭上峰便沒展過顏,甚至那臉兒能陰得像正在狂風暴雨似的,倘非無紅校尉殷掠空守在黃芪肖公事房外,有啥事兒都能透過兩人往里遞,再透過兩人往外給結果,大概他許多公務都得自昨兒停滯,非得堆更多的公務不可。
素來自覺北鎮撫司比南鎮撫司更重要的易鎮撫在觀一日情況后,難得提著倆酒罐至陳鎮撫的公事房中,兩人坐下吃了一下晌的小酒。
“發生在宮里,又是女官,宮中皆是貴人,涉及面極廣,關系更是錯綜復雜。在這樣的情況下,縱我們錦衣衛因查著此案,被皇上賦與可自由行走于三宮六院的權力,可終歸我們不是宦官,許多時候許多地方,我們也不得不避忌。”陳鎮撫與易鎮撫不是很和,但他脾性溫和,以和氣生財為準則,自來將南鎮撫司里的所有公務處理得條條有理,干凈漂亮,因此很得黃芪肖的贊賞。
“黃指揮使親自查,都處處碰壁,可想而知,這其中的水得有多深。”易鎮撫這人話不多,然他說的,往往都是一針見血,也因著夠狠會抓重點,黃芪肖對他掌著北鎮撫司,也很是放心,只偶爾的目中無人,氣得黃芪肖直想揍他。
陳鎮撫執著酒杯轉著“線頭都查到容蘭郡主身上了,皇上能不急么”
易鎮撫冷笑“此案耽擱越久,其實對魯靖王越不利。”
陳鎮撫詫異的側眸“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魯靖王沒那么蠢,不然也不可能太太平平地在山東穩居這么多年,容蘭郡主雖小,但深得魯靖王真傳,也不可能做出這么蠢的事情來。”易鎮撫直道出他的看法,自容蘭郡主被送進京城進宮學念書,他便對容蘭郡主做過深層的調查,并作過分析。
既然易鎮撫能想到,陳鎮撫覺得黃芪肖也應當想到了,所以時近三個月,黃芪肖方仍舊停滯不前,毫無進展,連女官的身份都沒查出來。
“黃指揮使接下來應該會著重查容蘭郡主身邊的一切,當然這是明面上,暗下”易鎮撫揣測著黃芪肖接下來的步驟,“應該著重調查在宮里最想讓容蘭郡主出事兒的人。”
日暮下衙,紅校尉殷掠空各跟馬兒跟在黃芪肖馬兒后面,慢慢渡步于街道上。
長長的街道,馬兒漫步,行人匆匆,歸家打烊,各有各忙。
殷掠空盯著前面離她與紅校尉一個馬身的黃芪肖背影,想了想悄聲同紅校尉道
“紅叔,你覺得我師父是不是被皇上給罵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