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
英沁尖叫呼救之時,黃芪肖恰在近東面,本想往大皇子那兒巡視一番,沒想未真正到東面,半道便聽到直驚得山林群鳥拍翅高飛的尖銳慘叫。
他身邊的堤騎也有聽到聲音“是從東北面傳來的,應該是哪一家的小姐。”
黃芪肖調轉馬頭,改道東北面揚鞭策馬前,突然發現他徒弟又不見了
早前就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人,回來問,說是到旁處巡視去了,他覺得大概是他徒弟頭一回來獵場,處處好奇,也沒多想。
然這會兒同樣沒見到人,他夾著火氣“毛丟又跑哪兒了”
堤騎搖頭“不知道”
那回的聲音低如蚊叫,心道那是他頭兒的徒弟,去哪兒,誰敢管啊
黃芪肖鐵青著臉“走到東北面去”
眾堤騎齊聲應諾,十幾匹馬兒齊向東北方向狂奔。
黃芪肖聽到東北面動靜,花雨田不在東北面附近,比黃芪肖收到的消息要慢些,也隨之趕往事發地。
到時,原來就在東北面附近的廠衛,不管是黃芪肖的人,還是花雨田的人,早將令英沁尖叫的黑衣人團團圍起來,包圍圈不算小,卻嚴絲合縫,別說高高精瘦高大的黑衣人,就是一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包圍圈。
平日里的訓練有素,不管心合不合,外敵當前,眾各自最高首領都沒在,聞聲第一時間涌過來包圍黑衣人的廠衛不僅沒起爭端,且配合得很好。
黃芪肖先到,花雨田后到,看到這般景象,皆滿意得很,見面客套,兩兩互重,難得沒殷掠空夾在中間,也能和和氣氣地說著事兒。
“死士”黃芪肖皺了皺眉。
“死士。”花雨田盯著包圍圈中那十名黑衣人,“就不知是哪一家的死士。”
“不管哪一家,敢傷人,就應該有把命留下來的覺悟。”黃芪肖鏗鏘有力道。
“我覺得應該先刑訊”花雨田頓住了,包圍圈內的黑衣人沒等他將話說完,已然一個接一個咬破嘴里毒藥,倒下的速度急得跟趕投胎似的,下餃子都沒那么快“好吧,你是對的。”
黃芪肖花雨田未各帶人馬到時,黑衣人尚還與首批到達圍剿他們的廠衛進行了一番廝殺,終歸是死士,縱人數上不占優勢,但身手不要命的打法,讓他們一時沖不出去,卻也未束手就擒。
然當看到錦衣衛東廠倆最高首領相繼到達,十名黑衣人其中為首的黑衣人已然在余下九名之間傳達眼神兒,那眼神兒只一個意思
死
黃芪肖有些無奈“像這種死士,抓住也沒用,半字不出,還得臟了地。”
這樣的結果,他早料到,要不然誰不想刑訊一番揪出幕后呢。
畢竟現場的謝八被毀容,英沁被嚇得魂不附體,余者丫寰私衛皆已死盡,倘沒個結果,不管是他,還是花雨田,都不好向謝家英家交待。
特別謝八還是謝皇后最寵溺的幼妹,真是愁死個人。
花雨田揚起手,要說什么,突想到殷掠空那張小臉,覺得該尊重一下她師父,改轉向黃芪肖,問“這清場善后,是由黃指揮使來,還是由我來”
黃芪肖不可思議地側臉“花督主這是在問我”
花雨田點頭“此番皇家狩獵安全乃廠衛共同負責,爾今出了這樣的刺客事件,事關錦衣衛東廠兩衙,我總不好獨斷而行。”
黃芪肖真心覺得現今的花雨田越來越不像惡鬼,更不像以往同他見一回便得掐一回的東廠督主,簡直大有要與他勾肩搭背友好相處的趨勢“有道理。”
將夜十一安然再自缺口送出獵場,這回是臨時起意,出去時間的安排提前不少,狀況又緊迫,北面山坡缺口倆堤騎諸多疑問,殷掠空無法詳盡解釋,只道是她師父之令。
她師父的名頭也確實好用,加上她是她師父唯一的徒弟,素來得黃芪肖看重,錦衣衛衙門上上下下就沒不知道此事實,倒也沒出什么亂子。
夜十一的情況不是很好,她也能看得出來,但現今不是細問的時候,一將夜十一等人送出缺口,她速回到黃芪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