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丟,你要記住,不管如何,我不會害你。”花雨田突然一本正經,惹得殷掠空側眸看他,他語重心長“至于夜大小姐,我也保證,在最大范圍里,不會去傷到她。所以,你不必處處防著我,更不要說話這樣字字帶刺。”
哪兒有刺了
不就問問他有何目的么
怎么就帶刺了
大人物就是難飼候
殷掠空腹誹歸腹誹,面上還是恭順地應道“是,督主之言,毛丟記下了,也在此先行謝過。”
“我是認真的。”花雨田皺起眉峰。
“我也是認真的。”殷掠空煞有其事地重重點頭。
臨分開前,花雨田的一句話兒成功讓接下來直回錦衣衛衙門的殷掠空一路心情煩燥。
“下次再見到你,我要看到我送你的干苜蓿。”
此言此意,與要她隨時帶著那片干苜蓿有何異
誠然花雨田就是這個意思。
踏進黃芪肖公事房,紅校尉已回來在座,殷掠空笑著喊了聲紅叔,再喊了聲師父,繼而將自京衙主薄那里取得的關于連可歡這人戶籍登記的資料呈上。
黃芪肖沒多大會兒看完,便讓紅校尉接過去看,他問殷掠空“除了這些,沒有了”
“沒了,連可歡本是外地人,近年才將戶籍遷入京城,入的便是連家旁支一脈,還是庶系。”可見連可歡也就是個被人利用的跑腿,殷掠空看到這些資料時,也覺得于干尸案大概作用不大“他也沒家人,遷入的那一脈是絕戶,他算是被遷來承繼血脈的。”
沒想遷入沒多久,便落了個橫尸市集。
當然之前也不知橫尸過哪兒,初死之地又是哪兒,因著干尸被特制過,仵作驗尸,也沒驗出個所以然來,絲毫沒什么收獲,只知道個死因,是被一刀割喉。
紅校尉也看完了“當初安排連可歡遷戶籍進京城連氏一族的人,現今可還能找到”
殷掠空也問過京衙主薄這個問題“能是能,不過我們查的這個干尸案,重點并不在干尸本身。”
“毛丟說得不錯,干尸案只是引出連家是否有問題的線頭,由線頭拉出來的后面,方是重點。”黃芪肖并不知花雨田已接到永安帝讓徹查連家是否與山東有聯系的皇差,只知他是錦衣衛,為永安帝清除威脅到皇權的一切乃本職“要查清連可歡死前進入連府,與之聯系的人是連家四位爺的哪一位,還得想法子”
突然想到他徒弟背后之人“誒,毛丟,你去找你背后的那個人,問問連可歡到底是同誰直接聯系的”
紅校尉沒怎么詫異,他早聽黃芪肖說過,這小子背后有高人。
殷掠空老神在在“師父,您還不老呢,別總想著不勞而獲行不行”
黃芪肖不以為意“怎么不行能省去不少事兒呢,你去問問。”
“不問。”殷掠空沒好氣地道,“要知道,早一并告知我了,哪兒還需要我特意跑一趟京衙查線索,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特意去散步。”
說到散步,紅校尉想起他剛進門時,黃芪肖正聽著一個堤騎無意間在中子街看到的狀況,他甚憂地看著殷掠空。
殷掠空還在想著她紅叔為何這般看著她時,黃芪肖同步回想起這事兒,一嗓子吼起來“毛丟我是不是早告訴過你,別再同那只惡鬼一處說話”
殷掠空立站起身,站得挺直“早、早告訴過”
“那你還跟花雨田在街上牽著馬兒說話,還一路散步到京衙去”黃芪肖大概教訓兒子,都沒吼得這般用力過,臉都吼紅了。
殷掠空睜大眼“師父,你讓人跟蹤我”
“呸我閑著沒事干”
“那師父怎么知道”
“小輝辦事路過中子街看到的”
小輝,最初曾將她攔在錦衣衛衙門外的倆堤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