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校尉也看完了“當初安排連可歡遷戶籍進京城連氏一族的人,現今可還能找到”
殷掠空也問過京衙主薄這個問題“能是能,不過我們查的這個干尸案,重點并不在干尸本身。”
“毛丟說得不錯,干尸案只是引出連家是否有問題的線頭,由線頭拉出來的后面,方是重點。”黃芪肖并不知花雨田已接到永安帝讓徹查連家是否與山東有聯系的皇差,只知他是錦衣衛,為永安帝清除威脅到皇權的一切乃本職“要查清連可歡死前進入連府,與之聯系的人是連家四位爺的哪一位,還得想法子”
突然想到他徒弟背后之人“誒,毛丟,你去找你背后的那個人,問問連可歡到底是同誰直接聯系的”
紅校尉沒怎么詫異,他早聽黃芪肖說過,這小子背后有高人。
殷掠空老神在在“師父,您還不老呢,別總想著不勞而獲行不行”
黃芪肖不以為意“怎么不行能省去不少事兒呢,你去問問。”
“不問。”殷掠空沒好氣地道,“要知道,早一并告知我了,哪兒還需要我特意跑一趟京衙查線索,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特意去散步。”
說到散步,紅校尉想起他剛進門時,黃芪肖正聽著一個堤騎無意間在中子街看到的狀況,他甚憂地看著殷掠空。
殷掠空還在想著她紅叔為何這般看著她時,黃芪肖同步回想起這事兒,一嗓子吼起來“毛丟我是不是早告訴過你,別再同那只惡鬼一處說話”
殷掠空立站起身,站得挺直“早、早告訴過”
“那你還跟花雨田在街上牽著馬兒說話,還一路散步到京衙去”黃芪肖大概教訓兒子,都沒吼得這般用力過,臉都吼紅了。
殷掠空睜大眼“師父,你讓人跟蹤我”
“呸我閑著沒事干”
“那師父怎么知道”
“小輝辦事路過中子街看到的”
小輝,最初曾將她攔在錦衣衛衙門外的倆堤騎之一。
崔府尹覺得,來一個普通堤騎,他受得了,再配送一個東廠督主,他便得繃緊了。
在公事房好茶好水好聲好氣地陪坐著,直到殷掠空自京衙主薄那兒得到想要的東西回來,他提著的心方略略放回去一點兒。
“好了”花雨田看著殷掠空問,那眼底能膩出水來。
崔府尹瞧著聽著,有十幾息腦子是空的,再是甚寶刀未老地反應過來。
怪不得小小堤騎也能勞駕堂堂東廠督主親自陪同過來,原來是惡鬼合意的人啊,可惜了,多好的少年郎,居然被惡鬼看中
待花雨田殷掠空前腳踏出京衙大門,崔府尹立招來阮捕頭“你去查查,剛才來的錦衣衛姓甚名誰,哪個軍戶的反正重點查清楚他同花督主是什么干系”
阮捕頭當日也是花雨田險些圍了八仙樓在場的一員,殷掠空他認得,根本無需去查便能回答“大人,那人我認得,他叫毛丟,軍戶背景沒什么特別的,但他有個師父了不得。”
他賣了個神秘。
崔府尹被引得整個人都飄起來了“他的師父不會就是花督主吧”
“哪兒能啊”阮捕頭覺得崔府尹真是沒有辦案的天賦,能將京衙首官坐穩,也就靠著祖蔭與他們這些底下拼命查案的下屬“毛丟是錦衣衛,他的師父自然也是錦衣衛,黃指揮使”
“哦”崔府尹嘖嘖有聲,“了不得,真了不得”
師父是錦衣衛最高首領,東廠最高首領親自陪同到京衙來,就為了查黃芪肖目前手上那樁干尸案所牽扯到的信息,廠衛左右兩大護法,誰能憾動
這個少年郎了不得啊
出了京衙,同黃芪肖一樣,花雨田也追問起連可歡這個名諱的得來“你老實同我說,那干尸名諱叫連可歡,到底是誰告知你的”
殷掠空自個牽著馬兒,往回錦衣衛衙門方向走“都說了,是我師父讓我來查的,督主不信,再問也無用。”
“是不是夜大小姐告知你的”花雨田突如其來地道。
這一句險讓殷掠空露出馬腳,幸在她早有所備,畢竟花雨田是為數不多真正了解她同夜十一關系的人之一,聞言尚穩得住“夜大小姐在萬樹山莊將養著身子,為我們錦衣衛所查的干尸案費什么神花督主這樣說,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