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庶次子聽齊王這般說,立馬道:“兒明白了,兒這就命人留心著京中的生面孔。若吳王敢來京城,定不讓他逃脫了去。”
齊王點點頭,看向這庶次子的目光中卻是止不住的惋惜。
此子孝順是孝順,可惜大局觀上終究有所欠缺。
也罷,他再試著將此子帶在身邊教導一陣子,若還是不成,再換個兒子。
當初,昭睿帝為制衡諸多藩王,親自點燃了包括齊王在內的一些藩王的野心。
沒多久,齊王和趙王又因失去嫡長子而雙雙出局。
看似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唯有齊王明白,在無比接近那個位置后,他們回不去了。
既然他的兒子沒了承襲大統的希望,那他就親自上!
待他登上皇位,便再也沒有人會說,他尚在人世的兒子皆是庶出,不配繼位了。
齊王所未料到的是,他心目中敦厚穩重的庶次子,一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便收起了在齊王跟前時小心恭順的模樣。
他能夠感覺到他的父王對于究竟要不要選他為繼承人還有些疑惑。
不過,這不要緊,他已經給他的弟弟們都下了絕嗣藥。
如今,齊王的諸多子嗣之中,只這庶次子一人膝下有二子一女。
齊王若是不想辛苦積攢下來的家業落入外人手中,最終他除這次子之外,別無選擇。
……
云府中,云莜正忙著應付突然鉆進府中的昭睿帝。
眼見著四下無人,云莜才捂緊了怦怦直跳的心臟,開口呵斥某個膽大包天之徒。
“你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我家的圍墻你都敢翻!”
今日的昭睿帝穿著一身小廝的衣裳,瞧著倒是頗不起眼。
只他久居上位,身上自有一種迫人的氣勢,但凡有那頭腦機敏的丫鬟小廝盯著他多看幾眼,定會發現他的破綻。
昭睿帝從墻頭下來后,將云莜擁入了懷中,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上,不住輕蹭著。
聽了云莜的話,昭睿帝不以為意道:“我又不是頭一回做這等事,有甚要緊?”
云莜回想起當初她還是方莜的時候,武安侯不愿愛女與皇子有什么往來,蕭錚每回正兒八經地上門拜訪,武安侯不是不在家,就是不方便待客。
既然做主人的不方便待客,蕭錚這客人也不好強留。
他連武安侯府的大門都不得而入,更別提一睹心上人的芳容了。
那時的蕭錚年輕氣盛,哪里肯就這么認了?
武安侯不許他見方莜,他便偷摸著翻人家的墻。
方莜頭一次撞見翻墻進來的蕭錚時,著實嚇了一跳。
她怎么也沒料到,往日里成熟穩重的小郎君如何會變得這般孟浪。
可等蕭錚放下-身段兒,委屈巴巴地對方莜說:“莜莜,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