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莜一聽這話,頓時羞得臉頰泛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若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吃糠咽菜!”
昭睿帝睜大了雙眼,瞧著頗為無辜:“好罷,好罷,沒想到莜莜竟是這般狠心之人。可我有什么法子呢?我已經讓莜莜吃得死死的了。”
他一副受氣小媳婦般的模樣:“便是莜莜當真這般對我,我也只有受著了。”
云莜拿著公筷往他的碗中扒拉了些許菜,粗聲粗氣地道:“快吃吧,這么些菜,怎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昭睿帝雖說不喜歡這些菜,但用菜的速度可不慢。
身為帝王,他早就已經習慣接受那些他所不喜歡的東西,且不讓人瞧出分毫端倪來了。
何況,莜莜親自為他準備的東西,便是不為他所喜,他也甘之如飴。
昭睿帝表現得這般夸張,不過是為了見云莜露出更為生動的表情罷了。
飯畢,昭睿帝收斂起那副嬉笑放松的模樣,對著云莜嚴肅地道:“莜莜,朕有意讓你涉政。”
云莜心間一跳,下意識地想問昭睿帝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然而此時,她腦海中卻閃過過去的自己趴伏在桌案前處理奏折的情形。
自昭睿帝御駕親征,方莜代為處理朝中一應大小事務之后,每當遇到大事,昭睿帝便喜歡來問一問方莜的意見。
若不是到了后期,方莜的身子骨愈來愈差,這種模式只怕會一直維持下去。
想到自己曾經在前朝揮斥方遒的日子,云莜心中一熱,但她并沒有直接應下,而是靜靜地凝視著昭睿帝:“你會受到朝臣們的非議。”
“本朝太--祖皇后曾臨朝涉政,先前,你也曾代朕監國。一切都有先例可循,那些朝臣們縱然想反對,他們那胳膊肘也掰不過朕的大腿!”
昭睿帝說著,眸中閃過一絲冷酷。
這些年,因他身子不好精力不濟,對朝堂的掌控力這才有所下降。饒是如此,病懨懨的他仍然能夠利用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平衡朝堂格局。
如今,昭睿帝身子已大好,借由鎮壓反王之事重新將話語權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堅持的事,少有做不成的。
“朕說這話,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深思熟慮之下做出的決定。莜莜,若你沒有這能耐,朕不會將這權柄交到你手中,只會將你好好保護起來,讓你一生無憂。”
“可既然你有這樣的能耐,朕便不愿只將你拘在后宮之中。”昭睿帝注視著云莜,目光逐漸柔和下來:“朕知道,你對國之大事有許多新的想法,其中一些觀點,甚至連朕都覺得新鮮。莜莜,你不該被埋沒在后宮之中。”
他朝著云莜伸出手:“莜莜,到朕身邊來吧,朕愿與你共享江山。”
昭睿帝曾對云莜說過許多情話,可沒有一句情話,能夠如這句話一般,給云莜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云莜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昭睿帝的手,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