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怒目圓睜,夾在昭睿帝與云相中間左右挨罵的小廝則是欲哭無淚。
好在這時候云莜也從小廚房出來了,看著云相在與昭睿帝大眼瞪小眼,不由奇道“皇上,爹爹,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云相轉向云莜,正準備對著自家女兒耳提命面一番,讓她莫要親信了旁人的花言巧語,尤其是老男人的花言巧語最是不可信,誰知,這一看之下,險些沒認出自家女兒來。
“莜莜,你臉上為何會有這么大一塊灰黑之色”
云莜聞言,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了昭睿帝,不是說都擦干凈了嗎
昭睿帝眼神開始游移了起來,正是心虛的表現。
云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確認自家閨女臉上的這塊碳灰與昭睿帝脫不了干系之后,怒不可遏,聲音也變得愈發嚴厲起來“莜莜,你說,你臉上這塊灰黑之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為父難道沒有教過你,儀表顏容十分緊要你儀容不整的便邁出自己的小院,讓人看見了只會笑話我云家教女無方”
這番話說的不可謂不重,可云相也是沒法子了,他若是再不說些重話唬住女兒,指不定女兒就要在懵懵懂懂間讓昭睿帝這頭餓狼給叼走了。
昭睿帝聽了云相的話,十分心疼,他自己都舍不得對他的莜莜說一句重話,又怎容得云相這般呵斥莜莜莜莜素來自尊心極強,讓云相呵斥一通下不來臺可如何是好
“云愛卿何必如此嚴厲,莜莜向來儀容言行無一不佳,是京中女郎們的典范。偶爾放松些,你實在不該責備太過。這是在自家,又不是在別處,倘若莜莜在自家都不能松快些,豈不是太累了”
昭睿帝自覺自家這番話是為云莜好,可惜云相與云莜這對父女卻是絲毫不領情。
云相在聽完此言之后,陰惻惻地道“管教小女是微臣的家事,皇上莫非連微臣的家事都要插手”
云莜聞言點頭附和道“爹爹說得不錯,身為爹爹的女兒,儀容自然十分緊要。然而我身邊兒的一個個都是奸猾之人,瞧見我儀容不整,也不提醒我一番,只等著我出丑,真真可恨。”
這話乍一聽像是在說身邊兒伺候的下人,然而昭睿帝見云莜在說這番話時,一臉不善地盯著自己,又豈會不知她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心虛地清咳了兩聲,暗自思量著該如何讓云莜消氣。
好不容易才覺得離云莜近了那么一點點,可別因為一個失誤,又回到原點。
可云相又豈會給昭睿帝這樣的機會從云海苑到大廳,一路上云相都在給云莜講述那些癡情女是如何被薄幸男花言巧語欺騙的故事,就差直接跟自家女兒明言花言巧語的都不是好東西。
這番夾帶私貨的話語刺得昭睿帝渾身難受,昭睿帝一面兒想著該如何挽回云莜的心,一面兒想著如何小小地回敬云相一二。誰知下臺階時,由于心不在焉,腳下一崴,狠狠朝地上摔去。
云相一直留意著昭睿帝的行蹤,見狀趕忙拉了昭睿帝一把。
他近來雖因女兒之故,時常對昭睿帝嫌棄的不要不要的,可總體而言到底還是忠君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