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方才云相那一拉力道過猛,雖然阻止了昭睿帝跌下臺階,卻帶的昭睿帝往后仰倒,一帝一相兩人齊齊摔倒在地上。
好在正月里天氣寒涼,云相與昭睿帝身上厚實的衣裳為他們卸去了些許力道。
饒是如此,這一下子摔實了,還是疼得云相與昭睿帝半晌沒回過神來。
云莜見狀,趕忙上前將云相扶了起來,而后又示意一旁的小廝去扶昭睿帝。
誰知昭睿帝卻揮開了小廝的手,只用一種帶著淡淡委屈的眼神沉默地注視著云莜,似是在控訴她的差別對待。
云莜險些要被智商退化為三歲的昭睿帝給逗笑了。云相是她爹,昭睿帝于她而言不過是個外男,他一個外男,難不成還想要得到跟人家親爹一樣的待遇
但昭睿帝就這么一直坐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兒,云莜只得好聲好氣地勸道“皇上,快讓人扶您起來吧。眼下天寒地凍的,仔細著涼。”
昭睿帝聞言,默默地朝著云莜伸出了手,其意昭然。
云莜見周圍除了自家與昭睿帝的幾個心腹之外再無旁人,便命云相身邊兒的人攙住了他,自己則快步上前,手上使勁兒,欲將昭睿帝扶起來。
昭睿帝的手十分寒涼,乍一觸上去如冰坨子似的,讓云莜打了個寒顫。
見狀,昭睿帝反倒心疼了起來,他雖有心享受云莜的照顧,但到底舍不得讓云莜吃苦頭,便對眼觀鼻鼻觀心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黃門道“扶朕起來。”
兩個小黃門早已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時,卻苦于自家主子的意思不好上前。如今得了這話,頓時如蒙大赦,趕忙上前一人一邊兒地扶著昭睿帝站了起來。
昭睿帝對著云莜充滿歉意地道“方才將你凍壞了吧朕從前體質好得很,可自纏綿病榻之后,朕的體質是大不如前,非但做不了旁人的暖手爐,連自己也暖不了了。”
從前的冬日,是他最為幸福的時光。莜莜畏寒,他身上卻是暖得很,每回一到冬日,莜莜便格外地黏他,一副將他當做大型暖爐的架勢。
后來,莜莜走了,再也沒有人需要他去捂著暖著了,他整個人入墜寒冬,哪里還能覺察出周圍的冷熱來在日復一日的低迷情緒之中,他的身子骨也漸漸的熬壞了。
如今,莜莜雖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卻也無法再做她的暖手爐。非但如此,他擔心自己身上的寒氣過給她,只能讓她遠著自己。
一想到這兒,昭睿帝心中便無比難受。若早知有今日,這些年他該好生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不該總是偷偷將御醫送來的藥倒掉,且還跟御醫對著來。
云莜聽了昭睿帝的話,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酸澀。
他總是能夠輕易地撩動她的心弦,讓她沒法不在意他。
“對了,食盒”昭睿帝忽然著急起來,將他方才摔倒時也不忘緊緊攥著的紫檀花開富貴食盒提了起來“快打開看看,食盒里的菜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