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清站在旁邊,看著男人將沈郁抱進屋子,喚來大夫,仿佛自己就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一般,完全插不上手。
這個時辰吳太醫還沒睡下,聽到下人來請他的婢女說沈郁暈倒了,連忙趕來。
沈郁已經被商君凜放到了床上,染血的衣服被脫下放到一邊,即使是在昏迷中,青年依然緊緊蹙著眉頭,額頭上沁出豆大汗珠,昭示主人正在承受巨大痛苦。
吳太醫二話不說,上前為沈郁把脈,時間一點點過去,吳太醫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沈公子今日見了什么人用過哪些吃食有哪些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每一樣都仔仔細細告訴我。”
江懷清一直跟在沈郁身邊,聞言仔細回憶起今日發生的一切“別的都和往常一樣,只是今日在越王府中,公子問了一句是不是換香了,難道公子發病是這香導致的”
“按理說,沈公子在我開的藥方的調理下,不該如此才對,方才我把脈,發現有什么誘發了他的病情。”吳太醫出聲解釋。
“我會去查。”江懷清臉色變得很難看,緩和了一下情緒,對吳太醫道,“公子的身體,勞煩大夫了。”
“我定當盡全力,”吳太醫本就是為醫治沈郁而來,自然不會馬虎,他想了想,繼續道,“如果可行,希望這位公子能將那香帶來我看一看,就能知道沈公子的病與之有沒有關系了。”
“我知道了。”
江懷清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如他所說,他需要去查這次發病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還要去查那香的來歷,比起越王,他當然更看重沈郁。
吳太醫去開方子了,商君凜坐在床邊,握住沈郁放在被子外的手,心疼不已,這才多久,沈郁已經病了兩回,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也沒了,手腕細的能輕易圈住。
開好方子,商君凜派人去抓藥,藥買回來后,吳太醫親自煎好端進來“得想辦法讓沈公子喝下去。”
商君凜一直握著沈郁的手,他一旦放開,青年就會不自覺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里,掐出一道道血痕。
“把藥留下,我會喂他喝下去,你先下去。”商君凜看著沈郁,沒有回頭。
“是。”
吳太醫放下藥碗,退了出去。
商君凜用被子將人包好,扶著靠坐在自己身上,端起藥,舀了一勺,吹到不燙了,才喂到沈郁嘴邊“喝了藥就不疼了。”
沈郁意識不清,自然聽不到他的話。
雙唇緊抿,牙關緊閉,商君凜試了幾次,都沒法喂進去。
商君凜放下藥碗,捏了捏沈郁的臉,輕聲道“怎么一點都不重視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還為越王辦事,他有那么好嗎”
沈郁迷迷糊糊睜開眼,臉上的觸感還未散去,看清周圍的環境,有些懵“林兄我這是”
沒想到沈郁的醒來時間會這么巧,商君凜將藥碗端過來“你在馬車上暈倒了,先喝藥。”
“林兄方才在說什么”沈郁依稀記得,自己剛醒時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我在說”商君凜頓了頓,“阿郁要不要考慮,不再為越王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