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家中生意近來可好啊聽聞近些時日可是遇到些麻煩,家父與伯父交好,若是有處理不了的事或是難處,江公子可要回去勸慰伯父,不要徑自撐著,家父定會相幫。”另一衣著打扮有些富貴的學子走上前來道。
江淮與其書童兩人都皺起眉,面容沉下來,很是不悅;那人卻是仿若沒看到,他上前來便是要戳穿江淮商賈之子的身份,憑什么他與江淮同是商家之子,江淮前來同穆蘇交好。
他自是不允。
說完之后,又轉身向穆蘇行禮“穆公子,在下乃臨淮張府張佳慶。”
“張公子好。”穆蘇打了聲招呼,卻是沒追問方才張佳慶口中所言江府所遇到的麻煩事,在張佳慶的意料之外,他原以為穆蘇定會好奇一番,沒成想卻是沒問,讓他無法繼續。
無奈他硬著頭皮自己開口接下去“穆公子見諒,我這也是擔心江兄,江家從禹州府運來的貨說是有違禁物在淮安下邊兒的云縣被河道督運的官差給查了,如今貨物全都被官府看押著,這批貨物足足有一船,值上幾千兩銀子。”
這一內幕,眾人都聽的津津有味,沒想到富甲一方的江府如今攤上了這樣的事兒,看來可得好好傷筋動骨一番了。
穆蘇眼眸微微閃爍,唔,他好像猜到了江淮接近自己的目的了。
河道總督衙門的副總督好像是常平侯府的人,曾是祖父的左膀右臂,后得祖父提攜任了河道的差事,那可是個大肥差。
這人也不忘本,又或許是尋求庇護,背靠大樹,常平侯府再不濟好歹是京城世家,更何況祖父在世時還是很昌盛的,這些年年年送年禮到侯府,穆蘇也收了這陳大人七年的年禮了。
河道、漕運都是地位不高實權極高的差事,這些商賈來往總是要與河道、漕運衙門打交道的。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商賈大戶背后雖然都有大官庇佑,可若是這河道、漕運整日攔截,也不做什么耽擱些功夫,貨物也都損壞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此番貨物被扣,看來江府也是有些緊張的,畢竟聽這張佳慶所言這船貨物價值不菲。
所有底細被當眾揭出,江淮眼中也布滿了惱怒,眼睛狠狠看著張佳慶,不過卻是未曾有所動作,慢慢按捺了下去,張佳慶卻是越發狂妄得意。
穆蘇將所有盡收眼底,心里感嘆一句沒看出來這江淮還是有些耐性,這樣也不曾失儀,想了想隨即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是當真清白官府定會查明,我等何必操這些閑心。”
張佳慶見穆蘇全然無所興趣,言語還有管閑事之意,有些尷尬道“穆公子說的是,是我過于憂心江兄了。”
江淮抬頭眼含感激的看了一眼穆蘇,仿佛堅定了某種決定;穆蘇忍不住抖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妙。
話題沒能進行下去,眾人也都鳥作獸散,各自又去三三倆倆交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