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了書院,康旬、江淮兩人也將這鄉試考卷做了一遍,三人對了對答案,各抒己見討論了許久。
兩年前穆蘇便是泰安府童生試的案首,四月童生試結束,彼時若是趕著去參加八月的院試定是能得個秀才功名。
奈何那時穆蘇年僅十歲,十歲的童生說出去別人都會驚嘆許久,若是十歲的秀才想必定是要震驚世人的。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穆蘇身份也頗有些敏感,蘇父深謀遠慮同穆蘇商定之后,便做下決定不去院試。
等了兩年,約滿十三歲才再去院試,十三歲的秀才,雖還是讓人側目些,但到底并不是稀世罕見的事情。
同童生試時一樣,照舊做那般打算,院試雖得了案首也并不去湊鄉試那熱鬧,忙趕著去十月的鄉試。
左右年歲還小,年紀輕輕即便入得朝堂也總是叫人輕視,不得重用;況且穩扎穩打總是要好些的,如若求成心切說不定也沒有小三元的稱號,考官們終究是要顧及些的。
如今正好要替祖母守孝三年,三年后鄉試時正好年滿十六歲,也便不出奇了。
康旬、江淮兩人也打算壓一壓,三年后再去鄉試,康旬應當是有機會搏一搏,不過他想著一次得中,雖如今寬裕了些,家里也并無多少銀錢可供他折騰。
江淮家中倒是不缺錢,不過此次院試便也是吊車尾,僥幸考取便也想著再刻苦鉆研三年。
因而此次鄉試三人皆是不曾去,但三年后的鄉試皆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如今鄉試放榜自然很是關注,感受了一番鄉試考卷的難易。
三人之中江淮最是難受,近日因得中秀才面上的喜悅我消散了不少,微微低頭,深深嘆了口氣道“雖然知道我的學識遠不如你們倆,但如今做了這鄉試考卷我才深知差距;穆兄和康兄答的真是比我好上許多。”
穆蘇同康旬兩人對視一眼,穆蘇率先開口了“你如今才十五,還未及弱冠,你去科考場上看看,年過花甲的老者都還在童生試上奮力拼搏;比之世間許多學子,你已經極好的了,何必妄自菲薄”
“穆兄所言甚是,離下次鄉試可還有三年之久,江兄不該妄自菲薄,而是更應該勤奮刻苦才是。”康旬見狀也來搭腔勸說江淮。
“兩位兄臺說的是,是我鉆牛角尖了,日后定是要更加刻苦才是。”江淮見兩人左一句右一句勸慰他,心下慰籍,抬起頭笑了笑道。
江淮雖出了這點小插曲,不過穆蘇倒覺得于江淮來說并不是件壞事,院試得中秀才之后江家在臨淮城抬起了頭,江淮也有些春風得意,松懈了許多。
如今這樣打擊一下,倒也讓江淮醒醒神清醒些,日后方可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