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魏里正捏著衣袖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回答。
此時,常知縣側頭看向站在一側的穆蘇,打探意味十足;見此,穆蘇微微躬身行禮“泰安府穆蘇,見過知縣大人。”
常知縣點了點頭,開口詢問“聽聞穆公子已然身負舉人功名”
“是。”不卑不亢,穆蘇點點頭。
“不知可否一觀穆舉人的舉人文書”常知縣并不委婉,開口便直問穆蘇要舉人文書。
如此直白行徑,院中眾人心下都有些替穆蘇窘迫,此舉分明就是懷疑穆蘇舉人身份是真是假;魏里正眼眸低垂,皺了皺眉。
可穆蘇卻是并無什么波瀾,很是平淡點了點頭,側頭看了眼身后的得榮,得榮立時從袖中拿出穆蘇的舉人文書,上前一步遞給常知縣。
常知縣接過打開仔細觀看,掃視之后發現穆蘇確為舉人,后又雙眼定睛一看,竟是泰安府鄉試解元,掩下眼底的驚訝;面上瞬時柔和許多將文書還于穆蘇,隨后笑道“有些失禮,穆舉人莫怪;為官者自然免不了嚴謹些,卻也是平日里如同穆舉人這般的少年英才極是少見,還未滿弱冠便以考取舉人功名,日后高中進士入朝為官定是前途無量的。”
“知縣大人過譽了。”并不為這一番夸贊之語所動容,穆蘇微微額首十分謙遜。
確定了穆蘇的身份,常知縣心下有了決斷,看來今日之事不可胡亂了之;想著蹙眉看向地上的魏里正,冷聲嚴肅道“你且細細說來,今日之事究竟為何若是說不清楚,你這里正之位也該退位讓賢了。”
一番言語震懾,魏里正嚇的一股腦兒的將舀水村所有事情統統交代清楚,包括那趙家大戶族中在縣衙任官的趙承槐。
這一通話下來,常知縣頓時面色愈發難看,究其緣由問題竟然出在了他的縣衙里,豈不是他治下不嚴才出了這檔子事
還是當著穆蘇這個十七歲舉人的面前抖落出來的,舉人可不是什么秀才、童生之類的,那可是距進士僅有一步之遙的人,何況穆蘇才十七歲,弱冠都未滿,日后入朝為官那是板上釘釘的;方才看來還是泰安府鄉試解元,名次如此之高,說不準下次會試便中了,萬一還入了翰林院,那可是天子近身行走的差事。
若不將此事妥善處理,于他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