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數次科考,他從未到過臭號去,因而下意識忘卻了這件事也不曾查看;直至現在聞著氣味這才發覺自己竟然是臭號,以前只是聽其他科考學子談臭號色變,并未見識其厲害,如今臨了倒叫他領略一番,也不知當哭還是當笑。
長長嘆了口氣,緩步走回案前坐下,呆坐片刻重新振作已然接受;端起碗盞開始繼續吃起來,可嘴中感覺到的美味卻是少了一半。
路漫漫其修遠兮,晚膳后刺鼻的味道愈發濃烈起來,因著科舉場上白日里并不能出恭,只能酉時后,所以整個貢院憋了一天的考生盡數入夜前來。
堆積起來自是威力翻倍,穆蘇躺在木板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起身拿出手帕系于鼻下方才好上許多;整理好后再躺下強迫自己快快入眠,許是手帕遮擋一番好上許多,亦或許是白日里用腦勞神,過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日一覺醒來穆蘇便直皺眉頭,經過一夜發酵這氣味當真是酸爽,會試期間茅廁并不會清理,會試大門亦不會打開,所有與關人員皆不可離開貢院;穆蘇心下郁結,只得安慰自己會試連考三場,三天為一場,今日已是第二日,明日酉時后他便能離開。
系著手帕消去些味道,忍耐著做了點簡易的早膳吃過后全神貫注于考卷之上,倒也漸漸忘卻了這味道;雖是難耐,到底穆蘇熬過了這第一場,鑼鼓響起收卷開貢院大門;直至走出貢院穆蘇才狠狠吸了一口清新空氣。
待江淮、康旭二人出來后,三人一道上了馬車,觀兩人面色應是答的不錯,康旬波瀾無驚,不過也并未有愁色,江淮則是面帶喜色想來應是極佳。
“今日的經義我竟全部答上了,皆是往日里看見且做過的;試帖詩我亦泉思噴涌,法義、經論皆能答之。”江淮歡歡喜喜的同二人說道,康旬點頭輕笑“今日考題確實并不難,重考基本功,只要平日學士扎實且博覽群書即可。”
“雖看似不難亦有其考校之處,能中進士者為天下讀書人之至高境,需博覽全書廣知天下事,這一點便極嚴苛;其次便是嚴謹處事,日后方能為官嚴謹,第一場考題中許多題目里設有陷阱,稍有不認真便會將考題答錯;而且越到后面的兩場恐是難度增加。”穆蘇向兩人總結一番。
江淮、康旬二人點頭,尤是江淮收起心中隨意待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