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坐上馬車沒半刻鐘,就有人掀開車簾坐了進來。
宜爾哈正拉著昕昕說話呢,抬頭瞧見自家哥哥神態自若地坐到對面,忍不住瞪大眼睛“六哥,你怎么上來了”
元哥兒抬起受傷的手,道“有傷在身,不便騎馬。”
宜爾哈有點震驚,想著六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嬌弱了,不就手上有傷嗎,總不至于連馬都騎不了吧
昕昕正關心著面前這人的傷勢,瞧見元哥兒手心處的繃帶染上了血,立即道“六阿哥,您的傷口又裂開了。”
元哥兒低頭瞧一眼,像是才發現似的,輕聲嘶了一聲,隔著車簾吩咐奴才拿藥箱來。
藥箱拿過來后,元哥兒卻沒讓隨身伺候的小太監進馬車來,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去拆染血的繃帶。
他面色微微發白,眉心緊皺,明顯是在忍著疼,偏生只能用一只手去拆,動作十分不便。
昕昕忙道“六阿哥,我來幫您吧。”
昕昕不是故意想要湊上去,只是看六阿哥不太方便,公主又不是個細心的性子,這馬車里只有她合適。
元哥兒沒有立即答應,自己笨拙地纏了兩下,發現似是實在處理不好,才將手伸到昕昕跟前,謙和有禮道“那就麻煩了。”
他的聲音低沉磁厚,昕昕不自覺地紅了耳稍,連忙低下頭,專心處理起傷勢來。
她不曾抬頭,故而沒有看到元哥兒凝在她臉上的目光。
宜爾哈坐在旁邊,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她怪異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待昕昕重新包扎好,馬車也到了富察府。
元哥兒朝昕昕露出淺淡溫和的笑意,道“多謝富察姑娘,今日讓姑娘受驚了,我替歡哥兒向你道歉。”
昕昕被他的笑晃了下神,忙斂下眸,頭一回注意到六阿哥的英俊相貌。她搖搖頭,道“六阿哥言重了,六阿哥救了我,我還要向六阿哥道謝呢。”
元哥兒唇角輕勾,笑而不語,恰巧此時富察家的大公子在車外喚昕昕的名字,昕昕便向元哥兒和宜爾哈告辭,掀了車簾出去。
馬車繼續行駛,車廂里安靜下來。
宜爾哈默默坐了許久,突然朝哥哥出聲“六哥,昕昕還小呢。”
元哥兒正在把玩手心繃帶上打好的蝴蝶結。
聞言,他抬眸瞥了宜爾哈一眼,意味不明道“用得著你說”
昕昕多大,他比誰都清楚。
明年即是大選,再不出手,怕是那個小姑娘眼里從沒放下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