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濟也是個郡王貝勒,說不定還能混個親王當當,實在沒必要爭來爭去,當個咸魚不好嗎
四爺收斂冷意“這么簡單的道理,她們也不明白。”
尤綰默默無語,心想別說她們,就是您自己不也不明白嗎平平安安的貝勒爺不當,非要去爭著當皇帝,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四爺不知道她在胡思亂想,沉吟片刻道“幾個阿哥都年歲相仿,等過了三歲,爺就讓他們都遷到前院去。”
免得被各自的額娘所影響,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尤綰不用細想也知道,四爺肯定是聯想到他自己,還有他那幫不省心的兄弟。
這種話題尤綰如今可不敢觸碰,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在四爺也沒繼續糾結此事,讓蘇培盛將前院的公文搬來,當晚就在芙蓉院歇下了。
入睡時尤綰察覺到背后四爺時不時翻身,似乎一直沒睡著。
看來四爺對兩個兒子的事情還沒釋懷,不過尤綰也做不了什么,輕輕掩唇打個哈欠,轉眼便睡熟了。
誰知道睡夢中被四爺從身后弄醒,尤綰被顛得恍惚,聽見男人抱著她一邊動一邊說“綰綰,你給爺生一個,好不好咱們一起教他,好好疼他。”
尤綰想說不好,奈何這個念頭剛剛劃過,就被顛散了,只能任由四爺為所欲為。
自從四爺親口應允給四阿哥大辦百日宴,整個后院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從宴會的菜式點心,到大廳的一應布置,都需要盡早安排,每日只見流水般的婆子太監往正院涌,又各自領了牌子去采買。
尤綰原以為這些都是福晉在操勞,想著舉辦這種大型宴會還真是不容易。直到有一日耿格格來找她閑話,才知道福晉早就當了甩手掌柜,如今一應事務都是鈕祜祿格格在處理。
“沒辦法,這是她親親兒子的事,旁人哪愿多管正院那位不過是占個名頭好發請柬罷了,只有她自己在意辦得好不好,若是讓福晉來,頂多就是不丟主子爺的臉面,過得去便罷了。”耿格格嘖嘖道。
果然到了宴會那一日,尤綰注意到福晉從一開始便端坐在上座,和入席的各府福晉們說說笑笑。
茶水點心這些東西,都是鈕祜祿格格站在廊下傳人上的,福晉身邊的趙嬤嬤抱著四阿哥立在福晉身側。
四阿哥才三個多月,誰抱著都笑呵呵的,席上的女客們逗他玩,都夸福晉將四阿哥養得好。
尤綰不知道鈕祜祿格格聽見這話是什么感想,她一個局外人都難免有點堵心。
耿格格和她按照規矩坐在宴席后方,這里是專為她們這些格格設的席面。
尤綰倒樂得和耿格格一起躲個清閑,不用到貴客們面前賠笑臉,安安靜靜吃東西就行。
但總有人唯恐天下不亂。
眾人都入席之后,外面的戲臺子咿咿呀呀開始唱戲。
坐在次席的李側福晉忽地把筷子一放,玉箸擊倒杯盤的聲音十分刺耳,引得眾人都往她的方向看去。
尤綰和耿格格也聽見了,紛紛停下動作,詫異地望過去。
上首,福晉帶著笑意的神色一僵,轉而開口道“李氏,你失儀了。”
李側福晉渾然不見半點羞愧,掩唇輕笑起來“哎呀,妾身看戲入迷,一時手抖,連筷子都掉了,實在是對不住各位。”
福晉道“無妨,讓人換一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