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書覺出些不對來,“你很想我睡覺”
“嘿,沒有啊。”紀風眠轉臉,看向窗外,“喂,姜南書,你看,醴州冬天的風景還是挺好看的。”
一聽就是借口。
姜南書沒有揭穿他,而是順著看了眼窗外,卻發現了不對,“我們不回白云大院”
他從小就在醴州生活,對醴州非常熟悉,在這個路口,應當向左轉才是回家的路。
可是,現在車輛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啊還是被發現了。”
紀風眠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沮喪,似乎大受打擊。
“怎么了”
“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姜南書要再問,紀風眠卻閉口不答,只說要保留最后的小驚喜。
半小時后,車在醴水旁停了下來。
姜南書跟著紀風眠一路向著河堤上方走了過去,心中已經有了些預感。
在前幾天,紀風眠約他來跨年,便是提議在河堤上放煙花。
看來,紀風眠指的驚喜就是煙花
這個想法才浮現出來,一聲巨響。
姜南書順著抬頭望向天空,卻
什么都沒有看到。
再然后,是接連不斷的巨響,伴隨這巨響響起的,還有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原來,剛才升上天空炸開的,根本不是煙花,而出純粹的只有響聲。
這是,什么意思
鞭炮的聲音一直響了很久很久。
記姜南書唯一的想法就是,還好醴州的河堤遠離市區,是唯一可以燃放煙花爆竹的區域,不會擾民。
躲在河堤后面負責點引信的趙森和方曉也在吐槽。
“森子,你說風哥到底怎么想的,人家在河堤都是放煙花搞浪漫,他跑過來放鞭炮是怎么想的。”
趙森沉默地點燃最后一卷震天一萬響,等到耳鳴聲遠去,才幽幽說了一句,“兩個男的搞什么浪漫,我看你腦子進水了吧。”
方曉覺得哪里不對,又覺得這話有道理,片刻之后,才說“也是,管風哥怎么想的呢,反正他答應藏品任我挑,我早就看中那雙全明星簽名的限量版球鞋了。”
“那不就得了,風哥做事情,豈是我們這等凡人揣摩得清楚的。”
一場熱鬧散去,唯獨紀風眠得意非常。
他轉身,對上姜南書略帶迷茫的眼睛,“怎么樣”
姜南書有些遲疑,“這是在干什么”
他真的不太理解,大費周章地跑過來放鞭炮是怎么回事。
“放鞭炮除晦氣啊”紀風眠說得理所當然,“遇上這種事情,當然要去晦氣。”
姜南書笑了,忍不住笑出聲音的那種。他已經很久沒有那么純粹地笑過了,尤其是在元旦節這個特殊的日子。
與此同時。
又是一聲巨響,天空中炸開絢爛的光芒,接連不斷的煙火在墨藍的天空中繪出瑰麗的畫卷。
那是對岸的河堤上,有人在放煙花。
紀風眠抬頭看了一眼煙花,又看了眼姜南書,有些發愣。
“這煙花很好看。”姜南書收斂了笑意,“謝謝。”
紀風眠也抬頭,盯著煙花,不滿道“這個煙花不是我安排的,可惡,肯定是這人把煙花買完了才導致我只能買到鞭炮。”
他當然不是買不到煙花,而是在挽回尊嚴,畢竟比起這絢爛的煙花來,剛才的鞭炮明顯很蠢。
姜南書“煙花是誰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看,謝謝你陪我看這一場煙花。”
明明該感謝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與煙花有關。
姜南書的心中,卻悄悄記下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