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師點了一下電池上的按鈕,見只有一盞燈亮,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么就這點了?”女記者剛好看到小亮點,見到男同事眉頭緊鎖,她便知道這已經是備用電池了。
“電還來不及充。”
“這樣啊。”筱愛來到男子身后,給他捏了捏肩膀,“辛苦啦!還要加一次班。”
“你不也剛放學嗎?”攝像師看見了少女外套里面的校服領子。
天空陰沉,又正值寒冬,才傍晚5點,樓道已是黑壓壓的一片。筱愛伸出手,哈了兩口熱氣,隨即又縮回袖子中。
“電不夠,照明盡量不打。”攝像師提醒,“最好進屋子里拍。”
“好滴!”少女精神地答應道。
上次直播連線,她連吃了三個螺絲。以至于今晚雖的連線任務已交給了經驗豐富的記者去干。
倒不是說筱愛卡殼會讓主持人或者觀眾感到多尷尬,而是總不能因少女討人喜歡,就完全把晚間新聞的市內連線都交給她來做。
目前,臺里有不少勞苦功高的一線記者,若常讓一個沒干滿3個月的小姑娘出鏡,似乎也不合乎情理。
“上次搞砸了。”筱愛吐了下舌頭,“一共一分鐘,說錯了3個地方。”
“那可夠嗆。”攝像師嘴上這么說著,但心里想著對于眼前的記者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令人尷尬的并非錯誤,而是人應對錯誤的表現。少女則是一個良好的正面教材,她每說錯一次,會有聲“嘻嘻”,不但笑容不減,且能連貫地繼續說下去。
拍攝筱愛時,攝像師感覺不到絲毫的壓力;但有些記者,即便是全程無差錯,他都會為對方去捏把汗:有的啰嗦、有的緊張、有的應變能力太差……素材弄不好要反復拍上幾遍。
有些鏡頭明明可以繼續用下去,他們覺得不行了,自己主動中斷;不能用的時候,他們反而能硬著頭皮上了好久,絲毫不知道當時的氣氛有多讓人窒息。
雖說大家都知道筱愛是關系戶,但少女笑得燦爛、毫不懼場,也不可謂不是個才能……
“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事的呀。”阿姨熱情回應。隨即她看向攝像師,語調降了三分,道:“你怎么都不給我們拍一下啊。”
“要有線索才拍的。”筱愛解釋。
“哦,那有線索你能上電視嗎——對啊,你上過電視嗎?”
“上過。”筱愛說罷,靦腆地笑了笑。
“哦喲,哪個臺啊?”中年女子眼睛一亮,仿佛見到了名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人。
筱愛道出,阿姨悠長地“哦”了一聲,隨即道:“我們年紀大的不愛看那個臺的。”
出門以后,筱愛繼續敲門,通常接受上門采訪的不太多,不過筱愛沖在前面,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都會聊上那么兩句。
“三樓啊……”大叔低吟,冥思苦想后,他道:“你知道,現在小孩宅的,死掉的人長什么樣,我們都不知道啊。”
這幢樓內的三樓,一個年輕人被發現死亡在家中。
最早是死者的叔叔撥打其手機,發現能撥通,卻長時間無人接聽,且全無掛斷的跡象。
后來死者的父母也感到不妙,想辦法聯系到了房東。
多虧是大冬天,打開門時,并沒有傳來類似事件中常會出現的惡臭。只是開門一瞬間隱隱飄來的糜爛氣味足以讓房東止步不前,叫了兩聲沒人應后,他果斷選擇報警。
年輕人已經死于床邊,警方初步排除了自殺和他殺的可能性。通常這種情況或許是因為工作繁重,或是長期玩游戲導致的猝死。
有意思的是此人是倒在一本公務員書的旁邊。
案件仍處于調查中,而電視臺也錯過了第一手資料,不過假如調查的最終結果特別,這樣的事件也可以通過現場還原來大做文章。
筱愛得到了前去做一考察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