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里開車?”
“工作需求,就是轉移貨物的車。”小雅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家庭幸福也就好,但是他到了快退休的年紀,可能家里人會抱怨他事業無成,還弄出事情。”
“好詳細的,新聞里放了嗎?”
“這么小的事情,電視不會專題報道的。”女孩說著,但馬上搖頭否定了自己,認為對生命逝去用“小”這個詞,亦顯得不為妥當……
臨近退休,但身處一線,說明事業上并不順利,與之相應的是當事人的性格上必定有一定缺陷,故而家庭的關系上可能也不算融洽。
雖說工亡的事故可能廠里會承擔大多賠償,但以此為契機,他在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可能受到頗為冷漠的對待。
來自于妻子、兒女……
萬一他已經成為祖父輩,興許這種冷漠正在被人強加到無知的孩子身上——原先純粹的笑容能夠給與他救贖,但事發后,可能連小孩的影子都見不到。
抑或是見到了,已是離他遠一點為妙的氛圍。
“人本來就是脆弱的生物,所以相互扶持,才能堅持下去。”小雅說道,見頭頂墨鏡的客人完全相信,她也不去解釋那純粹是她的假設罷了。
“很深奧呢,你真的只是大一嗎?”
…
初來陌生城市的新生亦能為她排憂艱難,她便能確信能干的人和自己這個家里蹲是有本質區別的。
只是他們的能力越大,遇到的麻煩也就越大。先前丈夫回到家,飯也不吃,坐在沙發上只說“好想死”。她泣不成聲,最后逗笑了對方。
“開玩笑的了。”
雖說女孩并不認為那是玩笑。
…
有了前車之鑒,當小雅忽然發消息,主動向一個蹲蹲咨詢煩惱,白老師嗅到了異常的氣息。
如果我能幫上忙就好了……
她決心去找劉偉慎重聊聊這件事。
而從年輕人當時嚴肅的表情來判斷,他同樣認為這并非小事。
————
落地窗開條縫,狂風呼嘯而來,光是聲音就讓家里蹲嚇得直哆嗦。
她以為蜜桃同樣怕得不得了,但人家正怡然自得舔著爪背,不為所動。
窗子擦拭起來頗為費勁。上面需要踮腳才能夠著,且人在外面超過一分鐘,便要回來補充熱量。
小白還是花了10分鐘去把外側的窗子用干布擦了一遍,合上一看,亮堂很多……
一方面,家務事是她為數不多的職責。另外女孩還盼望著貓的主人若上門取貓,一進屋可以能聽到“好干凈”的贊美。
她定會無比自滿。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暴躁的敲門聲傳來,門鈴的音樂同樣在回響。
小白一個激靈,以為家里很有錢的事情暴露,遇到搶匪。
于是身子尚未恢復溫度,女孩又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電子屏上映著劉偉使勁敲門的身姿,她想起惡作劇這樁事。
怎么辦……
她想裝成家中沒人,但保險起見,她還是將貓藏進閣樓。
下來時,女孩發現敲門聲已然停止,以為客人終于離開,不料她在二層的電子屏發現劉偉正點著手機。
即使預料到對方是打給自己的,但手機鈴聲響起,女孩還是被嚇了一跳,隨后乖乖跑去開門。
門一開,偉哥就憑借氣勢沖了進來,弄得沒怎么擔驚受怕過的蹲蹲腿有些發軟。
————
令人膽寒的是年輕人搜尋的東西——非家貓而是人,一連串的奇遇讓她驚得連嘴都閉不上,像個傻瓜一樣。
“對不起,就這么進來了。”
“沒事的。”
“不是有意嚇到你的。”
當劉偉抱住自己,女孩總算安心了一些,于是便發聲道:“我沒有嚇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