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竟敢跑到當今皇子的園子里撒野。”
“皇子”
伴隨著泠泠的水聲,赤足戲水的那個姑娘從水中走了出來,恍然笑道“原來這次的冤大頭,竟是個皇子呀。”
她的聲音嬌媚婉轉異常,饒是鄂倫岱心存戒備,也依舊覺得骨頭發酥,耳朵發麻。
但是,他心里的警惕也更深了。
“你過來。”他指了指那個女子。
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歪頭沖他一笑,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從容地行了一個漢家的萬福禮。
“奴家彩萍,給公子請安,公子萬福。”
但迎接她的,卻并不是鄂倫帶攙扶的大手,而是寒芒吐露、煞氣四溢的鋼刀。
“公子,你”那女子滿臉愕然,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竟然會有男人完全不被她的魅力影響
先前的打盹兒的女子脫離了刀口,急忙連滾帶爬地走出老遠,直到覺得安全了,才停下了腳步,淚眼汪汪地看著鄂倫岱,仿佛他是個負心漢。
但鄂倫岱不為所動。
這時,撫琴那女子悠悠一嘆,清麗的眉眼立時沾染上了三分愁緒,“公子當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只可惜,這番做態在鄂倫岱面前,全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這位大爺直接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你算個什么玩意兒,也配你鄂大爺憐惜”
四個美人各施手段,卻動搖不了鄂倫岱分毫,心里也開始沒底。
但她們從前見多了輕易為色所迷的男人,猛然遇見一個鄂倫岱這樣的,縱使被冷言冷語,被鋼刀威脅,卻并沒有覺得羞惱,反而多了幾分欣賞,也更添三分斗志。
世間女子總是如此,明知男兒多薄幸,卻又期盼自己能遇到一個心智堅定,不為美色所動的郎君。
“哼,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們是誰嗎,就不能好好說話”先前打盹兒的女子,十分嬌蠻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彩萍立刻打圓場,“這位公子,小蠻一向心直口快,你不要與他計較。”
兩人一軟一硬一唱一合,配合得十分默契,顯然從前也沒少用這種手段。
但鄂倫岱卻已經不耐煩了。
他瞇了瞇眼,雙手握刀用力,在彩萍脖子上一劃。
這一劃,他是半點力道都沒收。如果彩萍是個凡人,腦袋都要被他削掉半邊了。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彩萍化作一陣青煙不見了蹤影。
鄂倫岱回身再找另外三人時,那三人也不見了。
“你們兩個,有沒有看見她們往哪里跑了”鄂倫岱汶兩個家丁。
其中一個指了一個方向,“大爺,奴才見他們往那邊跑了。”
三人順著追了過去,一直追到了一個小花廳。
鄂倫岱直覺那四個女子就躲在這花廳里,上前一腳踹開了門。兩個家丁舉著燈籠四處搜尋,邊角箱柜都仔細找了,卻沒有找到半個人影。
“大爺,他們是不是躲到別處去了”
“是呀大爺,奴才們都找遍了,這里邊根本不可能藏人。”
“是嗎”鄂倫岱一把奪過燈籠,靠近進門的屏風照了照,“你們倆過來看看,這屏風上畫的人,是不是特別眼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鄂倫岱的話,先入為主的原因,兩人湊過去一看,覺得的確眼熟。
“大爺,是有些眼熟。難不成這屏風上的美人,還是照著真人畫的”
鄂倫岱瞪了他一眼,“蠢貨”
雖然這屏風上的美人的確是照著真人畫的,但這種工藝都是江南那邊的。這兩個家丁是佟佳氏的家生子,打出生起就在京城,哪里可能見得到屏風美人
被罵了的家丁一時訕訕,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陪笑道“大爺您消消氣,別跟奴才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