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郎”
直到自己的身體張開了嘴,用自己的聲音發出這般柔媚的語調,盧氏才恍惚間明了,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被什么邪惡給占了。
怪不得這么輕松呢,把那副皮囊卸掉了,可不就是輕松得很嗎
只是無緣無故就被人奪了舍,盧氏怎么可能甘心呢
她不停地圍著自己的身體打轉,往自己的身體上撲,卻次次都撲空,怎么也回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菜神和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邪祟,柔情蜜意,你儂我儂,到最后甚至滾到了床上。
看著別人用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丈夫做這中事情,盧氏只覺得惡心。
只從蔡生的神態就可以看出來,他分明是知道眼前這人不是自己的妻子,也知道占據自己妻子的究竟是誰。
但他卻非但沒有一點兒指責的意思,反而與那邪祟柔情蜜意,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虛弱,根本不適宜行房。
若說蔡生不是共謀,打死盧氏也不相信。
想明白了的盧氏憤恨不已,心頭有萬中不甘,一心想著要找這對奸夫報仇。
忽然那邪祟一只手撩開了帳子,用她的臉得意地沖她一笑,笑得盧氏恨不得撕了她
那邪祟卻一點都不怕她,一邊得意地看著她,一邊媚聲對蔡生道“你老婆醋了呢。”
蔡生吭哧吭哧地埋頭苦干,隨口道“誰去管她從今往后,我只想著你。”
在那邪祟的嬌笑聲中,盧氏又驚又怒,突然覺得頭腦一昏,天旋地轉,一下子就讓她失去了意識
那邪祟又使了什么妖法
盧氏這是盧氏昏迷之前最后一個想法。
等她再有神智的時候,猛然一睜眼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少爺你終于醒了,太太和表姑娘都擔心壞了。”
那是一個少年男子的聲音,看打扮像是哪家的小廝,嘴里喊的也是少爺。
唯一讓盧氏覺得奇怪的是,眼前的少年似乎在滿含驚喜的看著自己
“你是在喊我”盧氏驚疑不定地問,一開口卻嚇了自己一跳。
怎么從我嘴里卻吐出個男人的聲音
那小廝的神色立刻就焦急了起來,“少爺你這是怎么了我當然是在喊你啊,你可別嚇我。”
“那你說,我是誰”盧氏尚且懷著一絲僥幸,忐忑地問。
那小廝奇怪地說“你就是我家少爺呀,還能是誰”
見自家少爺恍恍惚惚的,那小廝心里犯嘀咕少爺平時少生病,這回卻病得十分兇險,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燒糊涂了吧太太要是知道了,得有多擔心
正想著呢,就見少爺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誒,少爺”小廝吃了一驚,趕緊回身出來叫人,“太太,太太,少爺剛才醒了,現在又暈了。”
等盧氏再醒來的時候,床前除了方才那個少年,還多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
她猶豫著喊了一聲,“娘”
還是個男人的聲音,讓她臉色不由微微一僵。
“誒。”那婦人歡喜地應了一聲,眼淚就滾了下來,握住他的手哭道,“我的兒,你總算是醒了。你昏迷這幾天,快要嚇死為娘了”
盧氏慢慢地吐了一口氣,終于確定了,方才自己昏迷的時候并不是在做夢,而是得到了這具身體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做秦川,今年二十三歲,身上已經有了秀才功名。
秦家雖然不如蔡家豪富,但家里卻也有二百多畝的良田,在整個桃花村也算是殷實人家了。
他父親三年前去世了,如今只有母親在堂,還有一個姨表妹柳姑娘,是父母為他定下的未婚妻。
原本他們早在三年前就該成婚了,但秦父一病而逝,秦川為了替父守孝,耽誤了和表妹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