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四爺心目中的地位會越來越低,法保心里就憋得慌。
但五爺現在對熟人講理了,知道這也怪不得額爾登,就只能遷怒旁人。
他左右看了看,抬腳踢了知客僧一下,嘴里嘟囔道“真是麻煩,要我說直接把他們扭送到縣衙不就完了嘛。”
至于他為什么不踢別人,只踢知客僧
蓋因知客僧出賣智光和尚的行徑雖然給他們了便利,卻也讓他們打心眼里覺得不恥。
此人不忠不義,絕對不可深交。
所以,法保踢的那一腳,所有人都當沒看見。
關于法保的問題,額爾登昨天晚上已經跟他解釋過好幾遍了,但法保就像是聽不進去一樣,過不了一會兒就要再重申一遍自己的觀點。
兩三次之后額爾登也琢磨明白了,法保并不是覺得他的計策不好,只是因為這計策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心里不大得勁而已。
此時又聽見這話,額爾登就權當沒聽見心里也一點不惱。
因為他知道,法保就只是過過嘴癮,并不會對他怎么樣。而且到了四爺面前,該為他請功還是會為他請功的。
雖然每次為別人請功的時候,法保也會大力夸贊一下自己,直讓人哭笑不得。
趙、李兩家能做主的人很快就來了,后面還跟著一群同來進香的人。
也就在方才他們交涉期間,又來了個進香的。一聽說有這樣的異事,都覺得難以置信,一致要求要跟進來看看。
趙奶奶和李太太也覺得這件事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索性就讓那些香客一起跟進來,全當是給自己壯膽了。
這些香客里真正要進大雄寶殿燒香參拜的都是女子,各個年齡段的女子都有。年紀大的可做祖母,年紀小的堪為孫女。
年紀大的有兒孫侍奉,年紀小些的有父兄護送,也有母女同行的,還有姐妹結伴并各自兄長一同來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這一行男女老幼走到韋陀殿前,看見一群穿著異樣行頭的人橫七豎八的倒在那里,有經常來進香的老香客,一眼就認出了那些昏迷不醒的和尚。
“呀,那不是智光禪師嗎”
“知客師傅怎么穿成這副模樣”
“天可憐見的,這小沙彌身上怎么還帶著枷鎖”
也有那眼神銳利,腦子靈活的,漸漸的看出了端倪。
“妹妹,你看那智光和尚的打扮像不像戲臺上的閻羅王”
“正是呢,知客僧的那身行頭仿佛是判官”
“那小和尚哪里帶的是枷鎖,分明就是戲臺上用的道具,這扮的是誰小鬼兒”
等眾人差不多討論出真相的時候,額爾登再次站了出來,把方才忽悠來福和趙二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因著人們先前就有了猜測,對他的說辭自然深信不疑。
不過,也有疑慮的。
“這觀音院香火旺盛,遠近聞名,你家公子怎會第一次來便看出了端倪”
呃,這個問題額爾登屬實沒有想到。
于是他就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思維上,嘴巴立時就像是塞了茄子一樣,一個字也不會說了。
棲身在他腰間玉佩里的聶小倩見狀,心里十分焦急,急忙傳音給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