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額爾登思考的時候,聽不見別人說話的,葉小倩完全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好在阿克敦也算機靈,一見額爾登愣住,急忙上前一步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大聲道“諸位之所以會被這群禿驢蒙蔽,全因這禿驢會經營,將這觀音院的名聲弄得十分鼎盛。
諸位都是信佛之人,進了這樣的名寺古剎,自是一心虔誠禮佛,不敢胡亂探看。
但我家公子年方五歲,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我等又是外地來的,第一次進這寺廟,不為其名聲所累,自然就看得更清楚了。”
說白了,當地人之所以沒有懷疑的,除了他們一開始經營的的確是好,這么多年下來積累的濾鏡也功不可沒。
這話不但很有道理,還變相證明了不是這些人眼拙,只是觀音院的賊禿太會做戲了,自然得到了一致的認可和擁護。
眼見見證人已經夠多了,阿克敦便道“這些賊禿假借佛祖之名,做下諸般惡業,積累的錢財不知凡幾。我等欲將其押往縣衙,請求縣太爺處置,不知諸位可有意一同前往”
這樣注定轟動一地的大事,誰不想參與呢
當即就有許多人躍躍欲試,但真正直接應和的卻寥寥無幾。他們大多數都面露猶豫之色,不時看看自己身邊的女眷。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去卻又擔憂自家的母親,妻子,姐姐,妹妹。
阿克敦急忙道“諸位只是去旁觀一下,順便做個證而已,又不必都去公堂之上。”
既然是在縣衙內外看熱鬧,那就沒什么好顧忌的,索性大伙就一起去了。
唯有趙家奶奶和李家太太自恃身份,只派來家丁去做證,她們本人則是乘轎回家了。
好在證人已經足夠多,多他們兩個不多,少他們兩個也不少。見她們不愿意去,阿克敦也沒有強求,還暗中攔住了欲要發作的法保。
“五爺,稍安勿躁,切莫節外生枝。”
法保忍怒道“好了,快走吧。”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氣死。
阿克頓正要請香客里的青壯幫忙抬人搬東西,突然瞥見額爾登回神。
他怕額爾登不明情況張嘴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急忙喊道“額爾登,快來搬東西了”
額爾登雖然癡,卻一點都不傻,當即就把話頭咽了下去,沉默地去幫忙了。
見他明白,阿克頓松了口氣,轉頭笑著又請了幾個年輕力壯的,一起把那些年昏迷的和尚抬到了車上。
馬車上拉的不只有和尚,還有兩口大箱子。
兩口箱子都上著鎖,眾人抬的時候只知道箱子沉重,卻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見本該是額爾登出的風頭被阿克頓給搶了,聶小倩心中不樂。
她有心捉弄阿克頓一番,卻又暫時不想給這群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默默忍了,我們只有額爾登聽見的聲音說“這位阿克頓公子倒是好運道,能有你這樣的朋友。”
額爾登低頭看了自己的玉佩一眼,沒有說話。
且不說阿克敦本就是他的朋友,就算不是,他也不愛背后道人長短。
見他沒有半點反應,聶小倩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有些描補一番,讓額爾登不要誤會自己。卻又覺得,無論怎么解釋,都只會越描越黑。
到最后,她只能訕訕道“奴家只是替公子不憤而已,若是說錯了話,還請公子當面指出來,奴家往后一定改過。”
額爾登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便低聲道“聶姑娘不必如此,你我萍水相逢又分別有期。姑娘日后如何,自知便是。”
聶小倩急道“公子是嫌棄奴家嗎”
聽她這話說的不像,額爾登微微皺了皺眉,避免增加不必要的誤會,干脆沒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