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同意,她也不會離開姑。
東耳房里,正在翻弟子規的吉安,聽完吉欣然所言,頭都沒抬“你去問辛語,她若是愿意,你便可帶她走。”
還真是叫她猜著了,吉欣然想要辛語。現在算是確定了,在其原生一世,辛語日后造化不小。
可吉欣然是不是忽略了一點,這世辛語落到了吉家,情況不一樣了。
沒想到小姑這般好說話,吉欣然欣喜地屈了屈膝“那欣然就謝謝小姑了。”此行引得吉安側目,她前生的規矩學得倒是好,就是心眼還是沒長全乎。
吉欣然回去廚房“語兒,小姑說你愿意就行。”
聞言,辛語露了笑,將鍋蓋蓋好,轉過身“欣然姐,我愿意沒用,得姑說了算。辛語的命是姑的,可做不得自個的主。你還是再去問問姑。”怎一點眼色都沒姑和她都是明擺著的不愿意,還一再糾纏,真是叫人不喜。
拎起爐上嘶鳴的壺,辛語繞過她,將開水送去正屋。
站在原處的吉欣然,半闔杏目,掩住眼底的惱,臉上沒了笑。她們在戲弄她。
給爺茶壺里添了開水,辛語往里屋,見奶正在翻繡樣冊子,放輕腳步上前。吉孟氏抬起頭“怎么了”這娃少有往她身邊湊,“是有事”
辛語雙手緊握置于腹前“奶,您當初買了我,說讓我一直跟著姑。這話算數嗎”
怎突然問這個吉孟氏眨了眨眼“誰說什么了”
“沒,”辛語連忙搖頭“就是欣然姐想我跟她去齊州府,可我舍不得爺奶、姑還有欣欣。”
吉孟氏樂了,黃氏看不上,她閨女又求著要。還是辛語丫頭眼神清明,知道誰好誰孬。
“你安心待家里,該吃吃該玩玩,不用理然丫頭。”
“行。”得了準話,辛語高興了“我呼地瓜去。正好最近天晴,趕著再曬些地瓜干,明年夏日里吃。”
吉孟氏點頭“去吧。”老三走了有十日了,估摸著也該回來了。
下午未時末,吉誠駕著驢車到家,連口水都沒喝就跑去了正屋。進了門朝著里屋叫到“娘,您讓我打聽的事,我打聽清楚了。”
吉孟氏正想著呢,急忙下炕,趿拉著鞋就出來了“快說說,”走到榻邊給兒子倒杯茶,“那鐘映是什么情況”
接過茶杯,吉誠換口氣道“這鐘映今年十九,昌平二十年考中秀才,還是個廩生。他小時,他爹一回下河趕鴨,灌了邪寒,就醫不及時,落下咳疾。昌平二十二年春去世的。”
十五歲的廩生吉忠明斂目“鐘映的娘,你打聽了沒”
老頭子問到她心坎里了,吉孟氏盯著大兒。吉誠趕忙咽下嘴里的茶“打聽了,”癟嘴搖了搖頭,“據說不太好相與。聽稅課司的王亞講,鐘映原不愿來咱遲陵縣的,只他娘執意要來。
最近不止在給鐘映相看,鐘映還有個妹妹,今年也十六了。他娘在兒女親事上,都比著縣老爺家的娃來,兒要高娶,女也要高嫁。”
人材再好,吉忠明老兩口這會也歇了心思,不再多問旁的了。既是要高娶,想來不會輪到他們家丫兒,縣里大戶多著想與縣太爺結親。
只有時他們越不想什么,就越會來什么。初九這天,欣欣吃完早飯后,在院里圍著攤在地上的落花生打轉,嘻嘻哈哈的。
吉安給她娘試完抹額,出了正屋就見吉欣然站在西廂三房門口,看著小欣欣發呆,心不由得一緊。